裴司说了,温言也不好违着他的意思,嘀咕一番:“瞧你小气的劲,你若是女子,被他抛弃,只怕早就打上门了。”
裴司一怔,温言将桌上稍稍凉的橘子塞到他的手中,“裴翰林,咱们得大方些。”
说完,她跑开了,留裴司一人对着炭火发呆。
他说不送,留在最后,温言就没有送了,先给郑家回礼。
去郑家送年礼这日,裴司请了假,特地送二爷出城,周少谷见没事做,便巴巴地跟着他们一道出城了。
温言去了郑家,刚进门就见到一群年轻人走动,嬉笑怒骂,引路的婆子,直接说道:“是二房的大娘子请了人来赏梅。”
二房的人。
温言没在意,她跟着婆子继续走,转过甬道,那群人走了过来。婆子没有停步,好似压根不在意,为首的小娘子喊停了她,“纪妈妈。”
纪婆子停了下来,回身匆匆行礼,温言自然跟着停步。
小娘子走上来,目光犀利,先将温言从上至下打量一遍,微微一笑,“是裴小娘子吧。”
“是的。”纪婆子代为回话,语气生硬道:“我家夫人在侯着,奴婢先领裴小娘子过去了。”
“大伯母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听闻小娘子做生意?”郑年韶拦住温言的去路,嘴角噙着笑容,“你家铺子在哪里,改日里,我领着姐妹们去登门,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温言皱眉,她的笑,有些嘲讽。
温言不好多话的,纪婆子拉着她直接走了,丝毫没有将郑年韶放在眼中。
走出去多远,纪婆子才说:“小娘子,您别在意,她多读了两年书,便觉得自己是才女,整日里卖弄诗词,殊不知,乌鸦再怎么装也成不了凤凰。”
这是郑家的事情,温言自然不好多说,只回头去看,那群人的身影都淡了,瞧不见了。
她感觉出来,纪婆子十分厌恶二房的女儿。
进来大房的院子,庭院里面摆着武器架,上面摆了许多兵器,她多瞧了一眼,觉得十分霸气。
郑夫人在屋里,听到声音后从里面迎了出来,气色好了许多,“十一来了,路上可好?”
“挺好的……”
“不好,夫人,刚刚遇到了二房的那位,嘲讽小娘子做生意。”
温言汗颜,自己都不想说,纪婆子开口就说了出来。
郑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笑道:“别在意,她就是那样,回头扣了她的月钱,她就猖狂不起来了。”
温言惊讶,还可以这么做?
她刚想说不好,郑夫人拉着她的手,指着这些兵器说:“我家将军回来,院子里热闹起来,对了,给你带了个小礼物。”
话音落地,婢女从屋里出来,手中捧着一只木匣子。
木匣子只有巴掌大小,郑夫人直接打开了,取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只银镯子。
郑夫人直接给温言套在手腕上,指腹按住一块突出的点,登时弹出来一柄手指长短的小剑。
温言吓了一跳,郑夫人又将小剑收了回去,道:“京城里复杂,乱得很,备着防身,将军给家里的小女娘都带了,我岂会让你没有,带着防身。”
郑夫人很高兴,脸上泛起红晕,可见郑将军回来,她是非常喜欢的。
温言低声道谢,低头看着手中的银镯子,转了转手腕,小小的利器,给她防身,很合适。
“外面凉,屋里说话。”郑夫人又拉着温言进屋,举止利落。
进了屋,郑夫人将热饮子塞到温言手中,示意她喝,又说道:“青州来了消息,我女儿要找到了。”
难怪了,这么高兴。温言也笑了,“那是好事呀,恭喜您了。”
“现在说还有些早,等人站到我的跟前,你再恭喜我,我的心里才舒服。”郑夫人轻轻叹气,“这些年来陆陆续续都有消息过来,每回查到一半就断了。”
给了希望,又失望,这样才是最折磨人,也伤身子。
郑夫人很高兴,难掩喜色,温言低低地笑了,“夫人,您这般模样,像是吃了糖的孩子。”
“是吗?小时候吃糖是一时口腹之欲,现在我盼的是大事。好孩子,听闻前些时日温家去你铺子里闹事了?”郑夫人握着她的手,细细宽慰:“温家夫人脑子不好,你就别在意。我与她见过几面,将那养女护得和心肝宝贝似的,我当是亲女儿,没成想是养女。养女宠着爱着也是自然的,可也看看是什么样的货色。我是不耻,也不愿学她,孩子还是自己的好,与自己贴心。”
温言听到这里,想起自己的母亲周氏,郑夫人的想法在她这里就行不通。周氏对她,总觉得隔着什么,自己就像是周家的附属品,在裴家长大后,就要回周家做牛做马。
她愣了下,外面婢女喊话:“夫人,将军回来了。”
温言起身,“夫人,时辰不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