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我真的不想再要什么千万分之一了!庆宁,你要去,我不拦着。但一定答应我,遇到危险的选择,一定要先告诉我,有任何事情,都不要瞒着我……记住,你是有家人的,你是有哥哥的!”
任庆宁趴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点头:“我知道,哥。我记住了,你也一样……。”
她哭着走了,任也没送,只站在阳台的窗口,望着妹妹远去。
……
不远处的街道上。
顾念见自己叫的车到了,便冲着黄维问:“头儿,一块走吧,我送你。”
黄维扭头看了她一眼,表情有点呆滞地回:“不用了,我自己走走。”
顾念察觉到他的情绪有点低落,主动问道:“头儿,你……你怎么状态不太对啊?”
“呵呵。”黄维习惯性地点了一根烟,抬头看着慢慢亮起的路灯:“也没什么。就是感觉这段时间的经历,很像是过完年,那种喧闹感突然就结束了,有点不适应……。”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啊,头儿。”顾念劝了一句。
“是啊。”黄维点头感慨了一句,便笑着催促道:“去吧,你先走吧。”
“那你……?”
“哎呦,我没事儿,就是喝完酒有点头晕。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顾念应了一声,便弯腰上了汽车。
夏季,闷热的晚风掠过街道,黄维一个人,背影孤单地走着。
不远处的楼房中,任也家中。
客厅空空,周遭安静,同样丧失了过年喧闹感的任也,一个人坐在父亲的椅子上,正喝着那半瓶剩下的茅台,并一遍一遍地看着老爹留下来的遗书。
除了心中,那不足以向外人道的悲伤外,他还有了新的动力,新的目标。
……
两天后,夜晚。
黄维向上层递交了有关于任也的最后一份书面报告,然后就早早地回到了家里。
洗完澡,他一个坐在电脑面前发呆,却丧失了玩游戏,在群里调戏单身女性的兴趣。
一股难以遏制的失落感、彷徨感,在心中涌动得更加剧烈。
那天,任也问,大家未来都有什么样的打算时,每个人都很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规划。
唯独黄维,他想了很久,却也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在哪儿。
任也的突然出现,就像是一道光,曾照亮了他干瘪和枯燥的生活……
这段时间,黄维一直很忙,忙着帮任也做后勤;忙着在京都和沪市两头跑;忙着做安保;忙着做汇报,总之马不停蹄,一刻也不得闲……
这种忙碌,就像是沙漠里下的一场大雨,曾一度激发了黄维的生机,让他渴望前进。
可这太短暂了,那道光只闪烁了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任也马上就会走,去总部,而自己的一切忙碌,都戛然而止了。
死水一般的生活,又回到了原点。
黄维,人到中年,离了婚,也没孩子……在生活中没什么奔头,家里也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在“事业”上,黄维也与顾念、许鹏等人不同。他虽然是二阶玩家,但却已经人过四十,并且星门天赋真的很差,很平庸,晋升难度大,神异能力也存在很大弊端。
不出意外的话,他在青辅区工作几年后,便会被调到后勤部门,然后等待他的就是无穷尽的重复,虚入光阴。
这倒不是说,守岁人体制不讲情面,卸磨杀驴,而是组织内部职位较少,但新人却会越来越多。岁数大了,自然要退位让贤。
灯光下,黄维发呆了好久,习惯性地拿起了烟盒,突然又想喝酒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
黄维点燃香烟起身,迈步走到门口,拽开了房门。
室外,闫总西装笔挺地站在那里,轻声道:“你今天回来得挺早啊。”
“没什么事儿。呵呵,您怎么来了,里面坐。”
“坐就不坐了。”闫多多瞧着他,表情很玩味地说道:“有个事情,要征求一下你的个人意见。”
“什么事儿?”
“调去京都,协助任也。”闫多多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啪嗒!”
刚点燃的香烟,从嘴角滑落,黄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您……您说我要被调往京都?”
“对,命令已经下来了,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应该还能赶上任也要坐的那一班飞机。”闫多多回。
呆愣,安静,错愕,懵逼半晌后,黄维立马激动地吼道:“谢谢闫总!”
“不要谢我,谢任也吧。”闫多多摆手:“是他亲自点将,让你去京都的。报告在回来之前,他就打了,且理由非常充分,上层就批了。”
黄维再次愣住,脑中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