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喝完,四人倒头便睡。
另外一间上等房中。
任也坐在窗口处,正皱眉看着室外景色。
许棒子走了过来,轻声问道:“怎么还不睡?明天不是要赶路吗。”
任也斟酌半晌,回头看向他,脸色凝重的说道:“瘟疫之事,我本就没有往小了想。可今日查到此处,我还是觉得……自已先前想的小了。我这清凉府,很有可能已经卷入到一场难以想象的阴谋之中。”
“为什么这么说?!”许棒子问。
“越接触,我越能感受到千里绿营在这南疆之地的分量。而清凉府与千里绿营刚刚结好,且关系持续升温。”任也皱眉道:“那你说,谁有那个能力和胆量,可以承受得罪千里绿营的风险,而想要让清凉府变成一座鬼城呢?!”
许棒子怔了一下,脱口而出:“对家?”
任也缓缓起身,看着夜色回道:“可能……还是小。”
……
次日早晨,辰时初。
大力虎站在客栈门前,客气的抱拳道:“二爷,那小人这便告辞了。”
“多谢兄弟跟着操劳一夜。”任也骑在马上回道:“待此事一了,定要来清凉府一聚。”
“承蒙二爷瞧得起,到时小人定当上门叨扰。”大力虎龇牙回道。
“好,那就这样,我们回头相聚。”小蝙蝠插了一句。
“一路平安。”
几人短暂道别两句后,大力虎等人便告辞离去。
他们对割袍乡不熟,也不是径山的人马,所以帮忙找到张长寿后,就懂事的离开了。
“二爷,我们也出发吧。”小蝙蝠目送几人离去后,便催促了一句。
话音落,八人八骑,直奔百里开外的割袍乡赶去。
一整日的时间,众人都在策马疾驰,几乎没有歇脚的功夫。
直到傍晚酉时初,他们才赶到了割袍乡地界,并在一处树林中,使用了易容符,任也,爱妃,老刘三人的样貌,都变成了平平无奇的古代路人。
至于许棒子,他是刚入清凉府的,根本没人认识他,自然也不需要易容,而小蝙蝠等人还要与跑马帮的帮助相认,那也不需要变换容貌。
准备就绪,众人便再次赶路,但速度却慢了很多,不像先前那般急迫了。
任也骑在马上,一边看着周遭景色,一边轻声打听道:“这个地方叫割袍乡,为什么听着如此古怪?”
“呵呵。”小蝙蝠笑了笑,轻声解释道:“因为这里是英雄地,对于南疆的百姓而言,有着一段令人永远铭记的典故。”
“怎么说?”老刘来了兴趣。
“大乾武帝在位时,曾对我南疆发动过三次倾国之战,史称平南之役。最后一次,是二爷的父亲,老怀王统帅三十万青甲,全面入侵南疆。那时有谣传说,武帝之所以在晚年极尽疯狂的进攻南疆,是想寻得古巫神的踪迹,不过……此事太过久远,且都是民间谣传,具体原委,外人不得而知。”小蝙蝠缓缓抬起右臂,手持马鞭指着北方:“此地距离大乾王朝与我南疆接壤之地,大概有千里之遥!而当时,老怀王带着三十万青甲,就打到了割袍乡的青山之外。那时,负责从东路阻击老怀王的统兵之将,正是我巫妖国白莽部的巫主,他一生战绩辉煌,在这南疆之地,尤其是岭南,秀水之地,威望甚高,也是二十四位巫主中,排名非常靠前的擎国之人。不过很可惜,在此次战役中,他一溃千里,几乎让老怀王打到南疆腹地。我国主震怒,在朝堂上,大骂白莽部是地蛇之军,只会摇着尾巴逃窜。”
“白莽部的巫主,生性刚烈,极重自已名声,在听闻国主的怒骂后,自然羞愤至极。”小蝙蝠慢慢说道:“后来,他在调查溃败之因时,偶然得知,自已的一位结义兄弟,有叛国同敌之嫌,后几经证实,这位统兵的部族将领,也确是被老怀王收买。所以,我白莽部的巫主,便在夜晚设宴,邀请了那位部族中的结义兄弟前来,并效仿先贤,在此地与其割袍断义,将其头颅砍下,以祭丢失的千里之地,和战死的将士亡魂!不过,这位巫主并没有杀害结义兄弟手下的将领,以及其家人和亲属,反而让他们退出交战之地,回归部族。”
“此举令那些将领羞愧至极,至此三军用命,打了足足六月有余,竟又将那千里失地收回,逼迫老怀王退兵。”小蝙蝠看向任也:“所以,这里从此便被称为割袍乡,以此纪念……后来身负重伤而死的白莽部巫主。”
老刘听完这段叙述后,惊讶道:“那要这么说的话,我帝国的先任领导人,当初确实是大乾王朝的定海神针,军神啊!白莽部巫主虽然知耻后勇,但三十万青甲能打到此地,也足以见得老怀王的韬略啊。”
“老怀王虽在南疆有恶名,但这里的将领和各部族,确实对其有些畏惧。”小蝙蝠客官道:“在我们看来,武帝晚年时,大乾王朝真正令人畏惧的,便只有老怀王一人罢了。嘿嘿,不过还好,咱二爷与大乾王朝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