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以霆有些动摇了,毕竟他和原主才有“感情”啊。
怎么能为了一个罪仙怀疑她在骗自己呢?
可是他的视线却根本无法从苏念雪身上移开,眼看着她已经被按到了蟠龙柱断头台下,那明晃晃的闸刀闪着寒光,让他眼底也浸上一层森寒。
“孽神,你最后还有什么遗言?”韶鲲沉声开口问道。
他的眼底却满是失望,杀了一个孽神,却还没有如愿引来她的师父。
那司良真正在乎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千年前他们约定的时候,他只是故意演戏给自己看,让自己误以为他很在意这唯一的徒弟吗?
呵,司良啊司良,你这个老狐狸,自己这次也还是没能抓住你的尾巴。
那就等你这徒弟死了之后我们之间继续吧,不除掉你这个老东西,我这天帝的位子也一刻都做不安稳。
“我最后的遗言是,希望天帝大人能说话算数,善待我这几个徒弟,还有……”
她的眼皮缓缓抬起,虽然心里发颤,还是看向陆以霆。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冰冷,仿佛在看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这样也好,总比他带着全部的记忆,还要眼睁睁看她接受极刑来得要好。
或许
,陆以霆失去记忆,却误打误撞找到了另一种生路。
如果不是的话,韶鲲也不会放过他的!
这样……挺好,她一个人死了,换来所有人活着。
没等她说完,韶鲲已经兴致缺缺,他最后看一眼,匆忙赶回来的余苍。
确定了,人间井方向真的毫无波澜,人间虽然已经硝烟四起,打得不可开交生灵涂炭,可司良也没有要上天界为自己徒弟讨要说法的意思。
余苍附在韶鲲耳边低声道:“那位很是沉得住气,我们连续监视下,他没有一点点的异常,也没有跟任何人联系过。
就是每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像很害怕人间的动乱会殃及自己。”
“看来他是真的,要得过且过了。呵……”
韶鲲鄙夷地眼眸轻抬,嘴角却微微勾起,这样他的确放心不少,可还不够。
司良,你是注定要死的,逃过这一次,却逃不过下一次。
人间这大难,就是为你准备的葬礼前奏。
“那算了,不要再去管他如何,先把眼前事处理了吧,拖了这么些天,我也乏了。”
接着韶鲲站起身来,“孽神毕竟也为天界做出了相当的贡献,这次不小心铸成大错,我心也很痛。
后面
的事就交给余苍处理吧,我实在不忍看着她就这样湮灭了,先行回避了。
如果有爱卿不想看也可以不看。”
众仙眼神复杂,人人心里就想吞了个死苍蝇一样,很是难受,为孽神感到不公却又不敢说什么。
明明孽神是因为韶鲲故意下套,才会走上诛仙台的,她犯下的罪孽,跟凡人恋爱,即便根据天规,也不至于立刻斩首。
可把整个天界搅得人心惶惶之后,始作俑者的韶鲲却连亲眼看着孽神被斩的兴趣都没有。
这中间如果不是参杂着他的一己私欲,又怎么能说得过去?
看着众仙敢怒不敢言,韶鲲眼皮子一抬,“看来你们都跟她感情不错,要亲自送她一程,也罢,每个人都不同的处理方式,这次我就破例准你们放肆一回。”
接着韶鲲手一甩,就要回自己的天宫。
然而一道怒喝声打断了他!
“你这样算什么?生杀予夺,对你来说,只是儿戏吗?”
“一个神仙的命,在你眼里根本就不是命吗,既然押送诛仙台,如此兴师动众,身为天帝,却看都不看一眼?
你这完全是对孽神尊严的亵渎!
纵然她有罪,也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陆以霆也
不知道,自己胸中为何涤荡一股风暴般的狂怒之气,再看到韶鲲甩手要走的那一刻,他攥紧了拳头,大声地喝了出来!
看着一介凡人目眦欲裂,极尽仇恨般地看向自己,韶鲲霎时拧起眉头。
他的记忆不是早被改了吗,对孽神也没有任何感情,怎么要做这个出头鸟,给她说起话来?
还不等韶鲲说话,原主和曹宴都吓得脸色剧变!
“以霆,你疯了吗,怎么能这样跟天帝大人说话,那可是天帝……”
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随意更改一个凡人的命运!更别说杀掉他了。
曹宴更是上前,厉声爆喝道:“陆以霆,你好大的胆子,这里可是天界!你竟敢顶撞天帝大人?!是不想活了吗?!”
“对不起,天帝大人,对不起……我们确实只是卑贱的凡人,初次来到天界不懂规矩,以霆他刚才一时失言,并不是出于他的真心和本意,还请天帝大人看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