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泰见止戈也过来了,便对止戈说道:“止戈,动用宫里往我府里的信鸽,请孙思邈道长前来此医治病人,记住,要让孙思邈带上手术箱和医用酒精过来。”
止戈点点头,马上就去办,温大雅、温彥博两兄弟俱是本朝高官,地位显赫,动用信鸽也是应当的。
李泰走向李二,李二此时已知内情,不由有些着急问道:“青雀,可能救治?”
“应该可以吧,不太确定啊”李泰说道。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李二怒目瞪向李泰。
“唉,父皇,你知道的,我不懂医术,但这个疾病我知道,我和孙道长讲过医治的要领,但孙道长现在有没有学会,我也不知道啊。”李泰摊摊手解释道。
李二重重哼了一声,起身匆匆赶往太医署,温彥博人品才干均是上上之选,而且要是在这纳降宴会上死了重臣,无论如何也说不上吉利啊。
一个多时辰后,孙思邈来到皇宫,李泰悄声问道:“道长,是肠痈,可能治?”
孙思邈略略皱了皱眉,说道:“殿下,你和我说过这病的治疗之法,我只在病人身上用过两次,虽然侥幸都成功了,但风险依然巨大啊。
而且要开膛破肚的,病人未必愿意。”
“我们去问问病人意见,把情况和他说明了吧。”李泰听了也是苦笑,这个时代讲究:身体发肤,受诸父母,不容毁伤啊。
便是有人入宫当了内侍,也会把两个小蛋蛋保管好,等死了和身体一起下葬。
二人来到太医署,温彥博此时疼痛稍微缓解了下来,孙思邈便上前说明这个病需要手术来治愈,需要开膛破肚。
果然,温家两兄弟一听就急了,开膛破肚还能活?你这是逗傻子玩呢?
孙思邈沮丧地退了下来,悄声问李泰:“殿下,那个青霉素有没有用?”
李泰说道:“可以用,但只能用于轻度的,但温侍郎明显是重症了,再耽搁几天,便是要疼痛而死。”
声音说得很大,明显是让众人都听见。
李二在旁听了,也是皱眉,这要怎么劝说?
这宫里做过手术的只有观音婢,但这是能说的么?而且观音婢手术事件后面还有黑手,更加不可对外人道啊。
李泰说完拉着孙思邈出了太医署,病人要是不愿意,不配合,神他瞄的也没办法啊,等再疼上几次就知道了。
李泰想了想,一直拉着孙思邈回到逍遥楼。孙思邈不由急了,“殿下,这里离皇宫太远了,病人一旦有事会来不及的。”
李泰说道:“不会,肠痈便是再急,也能撑上一两天,道长你还是先休息好,等他们想通了,你才有精神进行手术。
再说,我们现在也是在做手术准备。”说罢,让人把二人的一套备用衣物进行酒精消毒,再晾了起来。
果然,李泰二人走后,太医署的药物作用有限,下午时,温彥博又是疼得一身冷汗,甚至不禁叫了出来。
等到了晚上,温彥博更是疼得撕心裂肺,直喊活不成了,便对兄长说起遗嘱。
说完灌了一碗中药,又是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起,李二问止戈道:“温侍郎如何了?”
“立完遗嘱了,估计要去了。”止戈对此事很是清楚,也是有些无奈地说道。
“还是不愿意手术吗?孙道长呢?”李二问道。
“没说愿意,孙道长被越王拉去逍遥楼了。”止戈说道。
“这竖子,不知道温侍郎随时都需要救治吗?”李二不由有些发怒。
但想想病人不愿意,郎中能怎么办?想到此,李二也不由又是叹了口气。
等到第二日下午,温彥博又是疼痛一番后,脸上呈现一片灰色,温大雅便是说道:“弟啊,孙思邈大名在外,越王发明的青霉素、三七粉,都解救了无数人啊,或许他们说的那个手术也是可以的,至少也要试一试。”
温彥博历经数次死去活来的疼痛,嘴巴明显软了,点点头,说道:“要是手术没成功,下葬时请兄长把我的身体弄得整整齐齐。”
旁边的御医松了口气,他们也知道再下去,温侍郎便是要去了。连忙派人去逍遥楼请孙思邈,却被李泰一把拉住。
只听李泰说道:“我医家仙术也不是任意施展的,若是救治回来,温彥博来书院任教三年,月俸二十贯,教满三年,给一座小别墅,其他福利以后再说。”
来人一听就傻了,之前是病人不愿意,现在是医家拿大,没办法,自己只是传信的,骑着马就回到太医署。
孙思邈见来人走了,便是急眼了,说道“殿下,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
“道长,已经耽搁一天,也不会在乎再耽搁这片刻时间,这个案例以后传出去了,就不会再有人质疑了,也能救治更多病人。”
孙思邈说不过李泰,便只好等太医署再次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