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来自后世,深知钱庄只要创办起来,绝对是能够让五姓七望仰望的一股力量,钱庄会联结大唐最精英的中小商人组成团体,在存储、异地取款、贷款等方面提供扶持和帮助。
只是李二好像看到钱庄的厉害,却是没钱投入,李泰也只好徒唤奈何,索性给了李二两成干股,换来一个“皇家”的牌子。
以后有了“皇家”的牌子,自己的钱庄只要顺利经营下去,就会成为上万万贯的资金巨兽,可以轻易左右一个地方或产业的发展,等到那时别人也来跟风开钱庄时,市场潜力已经开始怠尽,优质顾客已所剩无几。
而这几个月来,因为天灾、货源、客户等原因,长安中小商家出现经营困难的不在少数,都在苦苦支撑。
李泰回到逍遥楼后,一边在写给李二的奏折,一边在等一个人,一个瘸子,姓何,名黎。
据闻此人极擅经营,在长安从最底层的伙计做起,迄今二十年过去,在长安拥有了两个店铺,曾经做过各种生意,从瓷器到丝绸,从椆油到䜴油,客户遍及半个长安城。
只是数月前,行商押货,不但财货被劫匪打劫,本人还被劫匪在腿部砍了一刀,遍请名医,但还是因为这刀伤,腿脚落下残疾,现在快清理完库存了,就准备卖掉店铺,回乡养老。
李泰的钱庄需要一个铺面,何黎的店铺位于延康坊,紧邻西市,位置甚是合理。
此人前期由九方帮洪帮主和逍遥楼束掌柜接洽过,觉得此人做生意极为了得,便在李泰面前提了一句,李泰对此倒是颇为感兴趣。
因为钱庄不仅需要大笔资金注入,更需要一位精明的生意人来掌舵。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李泰说道。
束掌柜带着一位面貌儒雅的中年人进来,只是走路拄着拐杖,一瘸一瘸的,确实不良于行了。
“主家,这就是何黎何掌柜。何掌柜,这是主家,你称呼贵人即可。”束掌柜给双方做了介绍,说道。
“坐吧,请喝茶。”李泰让何掌柜、束掌柜坐在自己对面。李泰今天待客用的是上等绿茶毛尖,茶水极为清亮,涮完茶叶和杯子,一壶浓茶拎起,凤凰三点头,在三个茶杯中注入茶水,一套动作赏心悦目。
接着用镊子把茶杯抓起,放在二人位置上。
何黎心下暗道,眼前这半大孩子便是越王殿下了,心下极为凛然,以他的消息渠道,自然知道逍遥楼背后的东家是谁。
“何掌柜可是江南人氏?为何有出售店铺的打算?”
“贵人,我出生杭州,这二十年来往返长安、洛阳、杭州做些小买卖,只是近来感觉年纪大了,有了退隐的想法。”何掌柜喝了口茶,顿时眼前一亮,这茶水是有价无市的顶级茶水了,口感极好。
三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纵论起生意来,场面便是极为融洽。
这何掌柜真不愧他极擅经营的名号,无论什么生意,他都能说上两句,便是玻璃,他也是说道:“若是玻璃的主人按此前的拍卖手法,会收益更多,但玻璃主人志不在此,把玻璃放开了,作为反季节蔬菜大棚的材料,让渭南、泾阳两地百姓富了起来,却是眼光长远。”
“呵呵,何掌柜看起来精神很好,而且当前政治清明,正是大有为之时,退隐是不是有点早了?若只是腿部残疾,我可以看看吗?还是还有其他什么顾虑,或许我尝试可以帮忙解决。”
李泰这么说了,便是看好这个何掌柜在商业的才能,这是一个钱庄掌柜的合适人选。
何掌柜听了,也是有着一丝期望,自己大好人生,名下十数万贯资财,才不过四十岁,余生尚好,能不瘸着当然希望不要瘸着,如此下半生才着完美的啊。
何掌柜站起,走到李泰面前,卷过裤管,李泰一看,确实是刀伤,但并不严重,只是救治时,郎中只是仓促止住血,却不顾脚部内部神经的对接治疗,给生生治成了瘸子。
这种情况孙思邈或许会有办法,他在自己的体温计、听诊器、手术刀等的启发下,对人体的研究已从中医五行转向人体各部位进行详细了解,对刀伤手术更是已然掌握。
虽然何掌柜这脚伤或许要重新开刀,但未必不能治愈。
听李泰这么说,何黎清亮的眼神眨了眨,说道:“殿下,你可是有办法?”
“嗯,可以请孙思邈道长一试,你的伤并不严重,或许还有治愈的希望。”
“此言可真?”
“不太肯定,可能要重新开刀,把神经对好才行,先去渭南吧,让孙道长看看。”
翌日,李泰把写好的奏折递给了李二,便回了渭南。
李泰回渭南时,不仅带着何黎,而且身后还多一大群大小尾巴,由四妃中的杨妃、阴妃带队,大姐襄城、长公主长乐、高阳和几个小公主,李祐、李愔几个小王爷组成了浩浩荡荡的参观越王府队伍。
再往后是一大群的皇宫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