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李泰、加上封德彝、裴寂二人,拼成一桌。
大安殿内顿时麻将声响起,“碰”“吃”“杠”“胡了”不绝于耳。
李二、长孙二人也上前看了看,发现这游戏确实有趣,李渊等四人都玩得极为投入。
只听李承乾轻声说道:“四弟,你府里何时有这东西的,前两天去的时候并没看见。”
李泰随口说道:“和扑克牌一样,都是刚制作出来的,你们前两天来的时候还没有,下回你去我府里便有了。”
这是李泰准备的杀手锏,也是这两天让匠人们制作出来的,本来想送给李二的,但形势急转,只能给爷爷了。
李泰边说边打牌,手法颇为稔熟。
上一世李泰对麻将打得也属业余,但耐不住见识多啊,不片刻,身前的金子已由二两变成了五两,继而八两…
但李元昌却坐在旁边气鼓鼓的,他之前已经在李渊面前狠狠地告了李泰一状,但貌似李渊忘了啊。
忘了啊,这怎么能忘啊?李元昌不由怨气冲天。
李泰都没正视他,偶尔目光移到他脸上,便是眨眨眼,极度不屑状,但又做得极为隐秘,只有李元昌能感受到那份羞辱感。
自己是长辈啊,却被一个侄子给蔑视了,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啊。
李元昌毕竟还是个少年人,心性还没经过历练,经不起李泰频繁的挑衅。
半晌后,便站起来叫道:“父皇,越王李泰遣人殴打我府中护卫、奴仆上百人,请父皇降罪于他。”
“哦,青雀你说说怎么回事?”李渊的目光勉强从麻将上移开,看了一眼李元昌说道。
看得出来,李渊此时打麻将打得正高兴呢,被李元昌这么一打扰,心情相当不爽啊。
“嗯,皇爷爷,昨日进城时,有一纨绔在城内强抢当朝尚书之女,所以孙儿就命人救下该名女子,无意中伤了汉王护卫,恳请皇爷爷赐罪。”李泰简单地说道。
“嗯?”李渊虎目亮起,瞪向李元昌。
李元昌心内一惊,连忙说道:“父皇,我没有啊,就是在城内看见一名女子,长得尚可,所以攀谈了几句,却惹来越王的殴打。”
“和了”李泰小手一推,把牌和了,转头看向李元昌说道,“一名女子?你可知那是当朝工部尚书阎立德的女儿。
攀谈几句?你都被人斥责了,还是堵着城门追着不放,不是强抢是什么?
大唐是皇爷爷、父皇、已故姑姑和全体勋贵、大臣们打下的,而今立国不过十载,外有群狼环伺,内有世家林立。
皇爷爷和父皇所倚仗者,勋贵和忠臣也,你这是要让这些人寒心吗?
你知道大隋有多强大?却是二世而亡,亡在哪里,你知道吗?失去了倚杖,失去了民心,仅十数年便自消亡。
你知道吗?”
最后面四个字,李泰却是大声吼了出来。
李泰前面的话还好,但后面几句话,却是让在场两代帝皇齐齐变色。
因为这不是不可能的。
李渊久居高位,一听就明白了事情经过,要是普通平民子女,他还真不认为李元昌做错了。
但他最关心的便是大唐能否延续的问题,要是大唐也是二世而亡,他可是要死不瞑目的。
而且听语气,李元昌连对方是谁都没弄明白,就胆敢强抢,还好是阎立德,秦王旧部,应该不会喧哗出来。
要是换成孔颖达、魏征这些人,估计现在已经是满城风雨了。
这就不可忍了,李渊别的不多,儿子可是有二十多个,要是触动他敏感的神经,儿子便不算什么了。
此刻的李渊,帝王心态顿时重新莅临。
只听李渊有些冷漠的声音响起:“李元昌行为乖张,行事无忌,来人,把他拖出去,在群臣面前杖责二十,一年内不许踏入太极宫。”
这个惩罚便是相当严厉了。
李元昌也只是一个虚封的亲王,嚣张跋扈的倚仗全来自于李渊这个太上皇。
现在见太上皇也不护着他了,而且要杖责,他要丢了脸面;一年之内不许入宫,他要丢了倚杖,这以后可怎么办?
顿时吓得嚎啕大哭起来,说道:“父皇,孩儿认错,请宽恕孩儿。”
李渊不语,旁边侍卫见此便直接架起李元昌,拖出殿外。
此是帝皇家事,殿内元老重臣封德彝、裴寂、窦轨等人均不好插嘴,何况这个李元昌年纪不大,行事却是跋扈恣意,确实该打,因此都是缄默不语。
太极宫中,群臣们此时正在饮宴,正喝得面红耳赤之时,却见殿前侍卫拖着一人来到群臣面前,说道:
“传太上皇旨意,李元昌行为乖戾,行事无忌,需在群臣面前杖责二十,并,一年内不许踏入太极宫。”
说完后,便拖着李元昌从群臣面前走过,到了殿门外,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