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阎立德要拜师,李二便是有点冏,暗道,你要是知道,拜师的对象就在你眼前,一个七岁的娃子,你还会拜师不?
而且李泰还小,今天看来是早慧了,不宜暴露于众人面前,以后还需要把他隐藏起来,嗯,他有头疾,这便是最好的理由。
想到这里,李二便道:“大匠,拜师的事先不忙,本王也只是偶然收获这些图纸,你先去打造出来,试试效果。”
“是。”阎立德见李二言语有些推托,看来拜师暂时无望,便恭敬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走时却叹道,这图纸的画技,可谓开宗立派,不轻易向外人传授,也属正常,以后再立些功劳,向主上争取便是。
李泰却是听得有些呆愣,一个简单的几何三维立体图画法,后世随便一个初中生都会啊,怎么就会让阎立德兴起拜师的念头。
阎立德,他是知道的,乃是后世称颂不已的画师阎立本的亲哥哥,这哥俩都是擅长绘画,除此之外,阎立德更是在工艺和建筑方面造诣颇深。
李泰毕竟还刚回到大唐,不知古人获取知识的难度有多大?
大唐此时虽然已经有了纸张,但价格高昂,根本不是平民百姓能用得起的,再加上印刷术落后,一本书的价格,高达数十贯,便是阎立德这样的大家也要犹豫再三才会购买上一本。
次日,秦王府演武场,十几匹骏马钉上马掌后,在遍布砂石、铁料、碎木的沙场来回飞奔。
李二此时带着李泰在演武场上方坐着,只是让李泰不要言语,李泰闻言只是歪歪嘴,现在自己在外人看来是患了头疾,不能言语是对的。
此时,阎立德在演武场下方,指挥着士卒们布置另一个现场。
演练了两炷香后,士兵们大汗淋漓地从马上下来,看了看战马的脚掌受损情况,对着李二报告说道:“试验战马共十五匹,有一匹战马马蹄受到一根木刺所伤,其余基本无损。”
两炷香,便是一个小时,李二点点头,这是骑兵作战来说,可以了,而且现场布置的环境远比正常的作战环境更加苛刻,受到木刺所伤,这个也再正常不过。
李二为了模拟更真实的战场,下令把一些稀奇古怪的硬木愣是往里堆,有些硬木身上可浑身是刺,这种情况下,只是刺伤一匹战马已经大大出乎李二意料。
毕竟马蹄铁主要是保护马蹄不磨损,对于木刺还是防不胜防的。
想到这里,悄声问了李泰一句:“你这个马掌能挡得住你设计出来的铁蒺藜和‘搊蹄’。”
李泰抿了抿嘴,说道:“想来不能,只能减少伤害。”
到底怎么样,还是要实验一下的。
在另外一个试验场,此时场上已经布满了铁蒺藜和‘搊蹄’,玄甲军正骑在二十几匹稍显羸弱的战马上,一半的战马钉上了马蹄铁,另一半的战马则没有,李二一声令下,玄甲军便挥马跑了进去。
还没跑上半圈,没有钉上马蹄铁的战马已然“唏律律”地倒下,钉上马蹄铁的战马虽然还在前进,但马蹄上已经伤痕累累。
李二看得心痛不已,在这个时期,养一匹战马可是极为不易,府兵家庭更是要倾其所有来供养一匹战马,这些战马虽然稍微羸弱,但还是能用上二三年的。
而李泰则是看得目瞪口呆,虽然演武场上的物件是自己设计的,但却没想到对于战马的杀伤力如此之大。
实验场上血淋淋的,李泰内心毕竟还是个现代人,这么残酷的杀伤现场,内心震撼无比,脑中阵阵晕眩,只是深呼吸了几下,勉力支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此时,另一半钉上马蹄铁的战马终于跑完了全场,但战马也已然悉数跪倒在地,玄甲军战士也被摔出了马背。
李二在现场看得分明,钉上马蹄铁的战马踩上一二颗铁蒺藜就要受伤,但还是能跑,但多踩几颗便要支撑不住。
而踩上‘搊蹄’的,只要一二颗,战马就要严重受伤,现场的战马能跑完全场,完全靠的是战马的惯性冲力,实则在半途已然难以支撑。
李泰也估计了一下,秦王府这个演武场一圈下来,估计有二里,也就是1000米,所以只要在突厥骑兵的来路上布满铁蒺藜和‘搊蹄’,势必让突厥南下受阻。
李泰看现在周围无人,轻声对着李二说道:“阿耶,只要制作铁蒺藜就可以,突厥骑兵毕竟还没有马蹄铁,‘搊蹄’就先不要制作了吧。”
这个‘搊蹄’是北宋年间才有的,出自宋仁宗时的《武纲总要》,实在是彼时北宋极度缺少马匹,饱受北面的辽、夏欺凌,那时的宋人才不管是否恶毒,能打倒敌人就好武器。
李泰这是让此物提前三百年出世,但‘搊蹄’的杀伤力实在有些太大了。
李二听了李泰所说,却是哈哈一笑,说道:“这个‘搊蹄’确实恶毒了些,但凡事皆有两面性,青雀你要记住,这等物件用之于善,则是利国利民,用之于恶,则是流毒千里,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