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邀请自己成为其家庭医生的事,她微微一笑,“感激王爷厚爱。有崔姑娘这样的珠玉在侧,我可不敢再来抢饭碗。”
闻言,景王笑容愈发明媚,“瑢瑢可是巴不得姜大夫能同在。但本王也并非强人所难之流,虽遗憾,但姜大夫若有所需,今后来京都尽可来寻本王。”
“本王跟前之人都认识姜大夫,定会回禀的。”
姜映梨也假惺惺的颔首:“是,那我就先行谢过王爷了。”
她心里很清楚,这位景王兴许对她有欣赏,但经过今日这遭,恐怕也就这样了。
毕竟,但凡真心说这番话的,按照规矩,都会拿了信物为继,而不是口头上花花两句。
她早就发现,这位景王恐怕不似表面这般简单。
几人又寒暄了两句,姜映梨就跟着萧疏隐离开内室。
待得一离开,景王脸上温和的笑容瞬间落下,眉眼间染上疲惫,崔瑢瑢连忙扶着他躺下。
“王爷何必这般费神应对安襄侯?您的身体更是要紧。”
“他乃是皇兄耳目,我自当打起精神。”景王抬手捏了捏眉心,喃喃道:“只是没想到,他竟还将姜大夫送到我跟前来。莫非他已有所察觉……”
“王爷您说什么?”崔瑢瑢没听清。
景王回神,摇了摇头,“无事。你且去休息,唤了阿流进来!”
“是。”
等到彻底离开了景王侍卫遍布的范围,萧疏隐这才停住了脚步,扭头看向姜映梨,“你诊断出什么?”
姜映梨挑眉,“萧侯爷何意?”
“我问你,他的脉象当真细弱?病情当真如此来势汹汹?”
姜映梨明白过他话语里的意思,神色古怪,“……您是怀疑景王装病?”
“他这病每回都来得太过蹊跷。”萧疏隐简单地回道。
姜映梨不想牵扯进他们这些官场宫廷的争斗,也只简略道,“至少在我刚才的诊断里,景王的确是风邪入体,脉象浅淡,需得静养些时日。”
顿了顿,她抬眼望着萧疏隐,“所以,这次并非景王唤我来?是萧侯爷你让我来?你就这样骗我?”
萧疏隐垂眸盯着她,半晌,他突然灼灼一笑,俯下了身子,凑到她跟前,“本侯何时说过是景王请你来的?你仔细回想回想本侯当时所言。”
姜映梨想了想,的确萧疏隐当时不曾点名道姓,是她看到车驾,自然而然联想到的。
她的脸色一变,不禁连连往后退两步,眼看着要撞上游廊柱子,又被萧疏隐堪堪抬手抓住。
宽大滚烫的手紧紧地箍住她的手腕。
“小心些!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