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前头好不容易来了江灵,虽处得好好的,可就是隔着一层膜,且后来也走了。
现在看到又来了个小弟弟,他心中也很是欢喜,想着好好当个哥哥。
当即不顾旺财的抗拒,提溜起人,“没什么劳烦的,姐夫不爱跟人互相搓背,以后咱两一起搓背洗澡。走!”
说着,他就提着人进了耳房。
姜映梨看他们相处和谐,不禁笑了笑,扭头进了屋。
沈隽意正在泡脚看书,他复健很是辛苦,但也想快点好转,故而也没偷懒,每日里很是艰辛,姜映梨就特地又给他配了药泡脚,疏散经络,缓解疲惫和疼痛。
姜映梨看出他表情有异,明明是看书,但心思似不在书本上。
“沈……阿隽,你还好吗?”姜映梨顿了顿,轻轻开口问道。
今天的沈隽意很是不同寻常。
不只是此时,更是在对待旺财之时。
沈隽意回神,抬眸对上她关切的眸子,心口一暖,刚要说话,蓦地就听到一道高声惊叫。
两人惊愕对视一眼,姜映梨率先站起走出门,就见耳房的门骤然被打开,姜青檀一副见了鬼的神情,手里攥着搓背的毛巾,连连退后。
甚至因为太过恍惚,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姜映梨抬手扶了他一把,不解挑眉:“阿檀,大晚上见鬼了吗?”
“比见鬼还可怕……”姜青檀惊吓过度,恍惚指着房间里道,“姐姐,他不是弟弟……她,她是个妹妹啊……”
姜映梨:“——!?”
屋里的沈隽意:“……”
“妹妹?”姜映梨惊愕,忍不住扬起声调。
要知道,旺财无论从名字到长相,还真看不出是个姑娘!
姜青檀呜呜叫道:“姐姐,我不会要娶她吧?她,她那么小,我那么老,我们不般配啊!”
关键,他对旺财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姜映梨一脸一言难尽:“……你想得真够刑的!旺财才几岁,你想坐牢啊?滚回房去休息!”
姜青檀得了姐姐准话,霎时安了心,把搓背布往她手里一塞,就犹如被烫了屁股的猴子,飞快跑回屋子,合上了门。
姜映梨深吸了口气,走进屋子,就见昏黄灯火下,旺财双手抱胸,蹲在地上,一脸惶恐,身体因为寒冷瑟瑟发抖。
“小,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生怕姜映梨要责骂她,赶走她,现在害怕得很!
姜映梨关上门,见她身上都冷得起了鸡皮疙瘩,示意她蹲到宽大的木桶里去。
她定了个浴桶,还需些时日才能送来,这木桶够大,倒挺适合小孩子蹲里面洗澡的。
“小姐……”
“进去。”
旺财连忙听话地大跨步进了木桶,乖乖巧巧地蹲下。
姜映梨绕到她背后,用水瓢舀起热水,顺着她的头顶慢慢往下浇,然后边用皂胰子打出泡沫,涂抹到她的头发上,轻轻揉搓。
旺财有些紧张,从来没给她洗过头,姜映梨的力气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很轻柔,她的背脊却很僵硬。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个姑娘?”
不然,也不会闹出这种糗事。
想想上回,她以为旺财是男孩子,才让姜青檀来帮忙搓药油,当时旺财也没吭声。
温热的水包裹住她,寒凉被驱逐,旺财的身体也不再颤抖,心里却依旧很恐慌。
听到姜映梨提问,她咬着唇,连忙回答道:“我以前觉得自己跟来福不一样,但爷爷跟我说,我只是出生时比来福少长了块肉。”
“……”
“但爷爷说我生来残疾,叫人瞧见了,会被耻笑。故而,往日里不准我叫人碰,让多避着人,就是来福也是。”
“……”
她虽得断断续续,简短不清,姜映梨却很快明白过来。
在外乞讨,混居杂乱,男孩子的身份自比姑娘安全。
想来,旺财爷爷怕旺财自己说漏嘴,便说谎骗她,长此以往,导致旺财对自身性别也模糊了。
难怪那时旺财爷爷会说那样的话,又把人托付给她!
也是用心良苦。
姜映梨心情复杂,“那日你为何让我们碰你?方才又不怕阿檀嘲笑你?”
她说的是上药油那日。
旺财垂头不语,半晌,才闷闷道:“……因为小姐不是坏人,给我热水洗漱,还给我上药。今日也是……我身有残疾,便是阿檀哥哥要耻笑我,也是应当。”
姜映梨:“……”
“你这不是残疾,你只是个姑娘,姑娘本就跟男孩子不同。”她叹了口气,纠正道。
“姑娘?”旺财迷糊,她扭头看向姜映梨,“小姐也与我一样吗?”
姜映梨不知为何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