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敛舟无奈拱手,“凌小姐,小生当真是冤枉。我……”
“罢了。”凌昭昭不想听他解释,摆了摆手,“虽然阴差阳错,但我原谅你了。”
毕竟要不是弄错人,她估计那时就让丫鬟从后把沈隽意兜头打一顿了,届时恐怕就成冤家了。
她又看向赵山长,换上了一副忐忑扭捏的模样,捏着衣角道:“赵伯伯,你……你要好好照顾你的师弟,开年后我会再来的!”
然后,她脸颊飞起红晕,极为不好意思地钻进了马车里。
赵山长愣了愣,扭头看向黎衡,“她说的是谁?”
黎衡摸了摸鼻尖,“总不会是我吧?难道是沈隽意?她怎生会认识小师弟的?”
随后两人的视线都看向了莫敛舟。
莫敛舟:“……”
这让他怎么解释?
他还没组织好语言,凌赵氏就笑眯眯出声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得抓紧赶路了,不然再耽搁,天就该黑了,赶不到驿站了。”
于是,几人就纷纷拱手作揖离别,上了马车离开。
黎衡上车前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迟疑地跟凌赵氏絮叨道:“昭昭她该不是对沈隽意……那沈隽意可是有妻室的人,她跟你一向亲近。你一路上好生劝劝她,若是回京叫大哥知道,她就少不得挨批的。”
凌赵氏:“我知道了。”
“还有……”黎衡忍不住又问了句,“你真的不觉得那沈隽意有些眼熟吗?”
凌赵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她笑容完美,“有吗?”
“兴许我记错了吧!哎呀,年纪大了,这记性就不大好了。”黎衡挠挠头,上了马车。
凌赵氏勾了勾唇角。
能不熟悉吗?
这张脸可是跟平阳公夫人娘家弟弟年轻时,长得有九成九相像,特别是那双眉眼。
只是,那位少年英才,一颗忠心向君,瞒着家里参军,遗憾地英年早逝了。
所以,他们才记不起来。
但她却是印象深刻得很哩!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那时,那双眼眸里藏着的阴狠和带她的屈辱……
就因为太过深刻,她打一眼就认出来了。
而外甥肖舅……黎衡等人才会熟悉。
没错,沈隽意就是平阳公夫人流落在外的儿子。这件事只有她知道实情,也是因为兄妹亲缘,凌昭昭才会对沈隽意颇为亲近心动。
不过,凌赵氏现在不打算揭破,甚至乐见其成。
因为她很想看看,到时平阳公府众人的反应……
一定很有趣吧!
凌赵氏遮住眼底阴霾,垂眸踏上了脚蹬。
姜青柚站在赵山长身后挥手目送豪华的马车队伍离开,直到后面骑着马的护卫也紧随其后离开,地上只剩下斑驳的马蹄印,她才若有所失地收回视线。
姜青榕有心想跟上前跟赵山长搭讪,但对方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朝着莫敛舟颔首道:“天寒,你也早点回去。”
说完,他就上了街边的青布灰马车,消失在了街角。
姜青榕失落道,“看来山长是对我失望透顶了……那我还有回书院的机会吗?”
莫敛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回去。”
姜青榕避开他的手,脸色微沉,他记恨沈隽意,但心里对莫敛舟也有结,便不肯跟他再亲近。
“哥哥。”姜青柚蹙眉,“这件事跟敛舟没关系,你何必这样?”
“哼。若不是他假传消息,给我希望,我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沈隽意有错,他难道就没有吗?”姜青榕冷笑道。
莫敛舟见讲不通,也不欲多言,刚要走,突然从身后跑来几个人。
“姜兄弟,你在这啊。”来人是郝癞子,他哥俩好的搂住了姜青榕,“我……”
姜青榕脸色铁青,怕他说漏嘴,连忙截断他的话语,“你,你怎么来了?还没到时间呢!”
“我知道。”郝癞子笑眯眯道,“我这不是路上瞧见你,特地来提醒你一句吗?我可是纯纯的好心肠啊。”
他还真就是好心好意。
前头高七难得出手拦他,他就因为姜青榕跟高七有联系,便主动来卖个好。
姜青榕不欲跟他多接触,推开他的胳膊,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一般,拍了拍肩膀,“我会遵守约定的。你别来找我了!”
郝癞子见此,不悦地撇了撇嘴,“你们读书人就是假清高。要不是高大哥,我才懒得罩着你……”
“什么高大哥?”姜青柚看出他们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蹙眉道,“哥,他们是什么人?你怎么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姑娘,你怎么说话的?我们是哪种人了?”郝癞子不高兴了。
“阿柚。”莫敛舟把她拦在自己身后,他抿唇,表面礼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