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阿隽要温习。”谢知刚挠了挠头,实话实说,“再者,他也不爱这种场合的。”
“世伯与咱们家亲近,又是山长的本家,他就算再心急复习,也不该……”凌降曜叹了口气,转口道:“不过也是,阿隽素来不爱与人多交流。”
闻言,赵家主反应过来,心底有些不舒服,面上却是好奇,明知故问道:“这位阿隽是……”
“是我弟弟。”谢知刚回答道,“是我小叔的孩子。”
“三表兄。”凌降曜打断他的话,又看了眼赵家主,小声道,“这些还是等回去后,外祖父舅父他们亲口确认了再说。”
“这有什么,大哥都确认了,阿爷和爹他们岂会有异议。”谢知刚不以为然。
谢知彰是镇国公府的内定继承人,不比平阳公府的明争暗斗,镇国公府上下齐心,谢知彰的话基本也能代表谢家的态度了。
赵家主是个玲珑心思,短短几句话,他就已然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再者,他也打听过,自是知道这位沈隽意的身份。
现在再听谢知刚笃定的言辞,霎时就确认了。
这位还真是谢家流落在外的子嗣了。
故而,他心中虽不满沈隽意不肯赏脸,可念着他到底是流落乡野,恐怕也不懂这些世家贵胄的社交规矩,就也没多计较,这心中的阴霾也散了些许。
赵家主很是识趣地岔开话题,“贤侄,为何不来我这府中居住,偏生去那客栈。近来不少人涌入幽州,鱼龙混杂得很,免不得不安全。”
“而且,这外头吃住哪里比得上自家来的自在舒服,何必去吃这般苦楚。照我看,不若我现在就喊人帮贤侄搬来我这,我给贤侄留了最好的院落,定保你们兄弟住得舒舒服服,如何?”
谢知刚连连摆手,“多谢您的好意,伯父这地方雕栏玉栋的,自是豪奢舒适,但我就是个粗人,野惯了,实是就喜欢外头的烟火气。”
这还真是实话。
他并不想跟赵氏多加接触,每日里戴着面具和和气气的,这些素来都是他大哥来做的,他就想每日里出去逛逛街,吃吃大饼子喝点汤,可不想在这屋里应酬。
凌降曜笑道:“世伯,我那新回来的弟弟,恐怕也不喜欢来府中。我三表哥素来最疼我们这些小的了,您就莫要为难他了。”
“这样啊……”赵家主微微蹙了蹙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我听说你们此次遇到不少危险,想必也缺了不少东西。这样,我晚些派人送些日用品过来于你们,这可不许拒绝。”
他神色严肃的盯着谢知刚。
凌降曜适时地提醒道:“三表兄,您就别总是拒绝世伯的一片好意。”
“不敢。”谢知刚抱拳道谢,“多谢伯父。”
赵家主这才眉开眼笑,接下来又聊了些家常话,这才放了他们离开。
凌降曜负手在后,望着单手揉着后颈,走在前面的谢知刚,心里则是想着,谢知刚在赵家承认了沈隽意的身份,那么用不了多久,沈隽意的身份在幽州世家定是要被传扬开的。
沈隽意是镇国公府的幺子谢危岑所生,也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届时,若是再改了口,镇国公府定是要成为笑柄的,谢危岑就算是死了,也会遭受到耻笑。
谢老夫人疼爱幺儿,谢家上下都对这位早逝的小舅舅,亦是爱护有加,定是无法容忍的。
这般想着,凌降曜不由呼了口气,望了望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天边可见隐隐约约的火烧云,灼灿而艳丽。
“三表哥,今日可别急着走,赵世伯可是拿出了上好的酒酿,都是幽州的特产,晚些你我共饮一盅如何?”
谢知刚爱酒,闻言,腹中馋虫都被勾了出来,他迟疑了下,“马上科考在即了,你不要温习吗?”
“这自是要的。”凌降曜笑眯眯,“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读书和习武一样,都得劳逸结合嘛!”
“再者,我们这种人,难道就真的非要榜上有名吗?”
还真别说,在京都里,凌降曜这样年少有为的,还是少数的,多数出身世家侯爵的,都是二世祖纨绔居多。
但他们有祖辈庇荫,自是无需跟寒门庶族争夺那点子功名。
特别是在如今朝廷有意打压寒门,抬高门阀后。
当然,凌降曜此言也不过是附和不爱读书的谢知刚,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需要出人头地,需要榜上有名,如此他才能在接下来与沈隽意的对比里,脱颖而出。
只有他足够优秀,才能让平阳公夫人心甘情愿地委屈亲子,也要将他留下。
谢知刚果然眼眸一亮,“对,等会咱们就来个不醉不归。”
两兄弟当即就勾肩搭背地回了宴席。
郁齐光两人蹲在偏僻的角落吃宴席,赵家的宴席果真是奢华,从他们从前听过的,到没听过的,统统都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