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水冲淡了,依旧萦绕着不散。
姜映梨心中一紧,想起以往的萧疏隐的做派,忍不住开口问道,“……孟侍卫,下午还发生了其他什么事吗?”
“什么?”孟藻没听清楚。
姜映梨直白问道,“有人死了吗?”
孟藻一怔,半晌,才淡淡道,“嗯,军法处罚了两个人。”
他觑了眼姜映梨,黑夜里看不清她的神色,但想到她是个姑娘家,难免胆小,就解释了一句。
“怠慢了水食,马才会有此一难。侯爷领兵,素来讲究听命行事,个人懒惰,自是要受罚的。”
当然,里面涉及到更深层的东西,他并没有说出来。
这些跟姜映梨并没有关系。
姜映梨听到又死了人,再闻到那股味儿时,就愈发难受了些。
等走到马厩处时,就看到一排灯笼闪闪发光,周遭还有不少将士把手,地面的水洼在夜色里反着光。
萧疏隐站在搭建的茅草屋檐下,大半脸色隐在夜色中,只有料峭的薄唇露出来了,愈发显得比刀锋还冷冽。
他身侧站着几个脸色惊恐的大夫,个个擦着汗,一脸忐忑不安。
对面的马厩里还有两个大夫来来回回的走动,仿佛是检查那些马匹的情况。
孟藻几人走进来时,并没有太大的声响,但萧疏隐的视线却很精准的落了过来。
孟藻顿了顿,有些尴尬地领着姜映梨上前来,垂头拱手道,“将军。”
姜映梨也从善如流行礼。
萧疏隐冷冷地打量着姜映梨,又转向孟藻,“你领着她来干什么?”
姜映梨一愣,抬头看他,却只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侧脸。
这是什么意思?
孟藻也是愕然,但萧疏隐的问话,他也不敢不回,硬着头皮道:“……我是想着其他人治不好,但姜大夫医术超绝,从前又有治痢疾的经验,这次应该能……”
萧疏隐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治畜生和治人能一样吗?连军医都束手无策,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
孟藻:“……”
他有些闹不明白侯爷的想法了!
这时候不是应该让姜大夫试试承接下烂摊子吗?
说不定就真的妙手回春了呢?
姜映梨微讶,她扭头看了看不敢置信的孟藻,又转头看萧疏隐。
这是拒绝让她治?
萧疏隐没有管两人的想法,冷冷道,“还不带人回去。这里是个妇道人家能踏足的吗?孟藻,你真是愈发没规矩了,回头去领罚。”
孟藻:“……”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侯爷说的总是对的。
他挠了挠头,有心想说话,可对上萧疏隐冷冽的视线,只能丧气道:“是。”
此时,旁边一脸生无可恋的郑大夫被强行抓来当了壮丁,刚才还被威胁了一番,看到姜映梨来,他还有些担忧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