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箱笼半摆满了半个药铺,再配上里里外外的侍卫,瞧着很是声势浩大。
也那怪把胡商枝吓成那样,又有哪些病患敢入内来。
黎衡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道:“救命之恩,总是要抵得上命的价值,不然岂是说本侯性命轻贱。这不是姜大夫所言吗?可满意?”
姜映梨听出他话语里的讥讽之意。
也是,侯爷素来高高在上,想来是没被人这般羞辱过吧!
再来,他本就心有偏颇姜青柚,自是更加对她没有好感。
而今他来,恐怕也不是为了什么谢礼,更是为了耀武扬威,亦或者者说是反向羞辱。
姜映梨煞有其事的颔首:“满意,自是很满意的。”
“我先前还害怕侯爷搬一座金山银山来,如今这般倒是刚刚好,我真是满意极了。”
闻言,黎衡脸色微微一变。
这是说他的性命价值浅薄,只值这些糟粕之物。
她是真贪婪啊,还想要一座金山银山啊!
温袖看情况不对劲,连忙道:“东家,侯爷,先前我都不知道东家竟救过侯爷,当真是……叫人意外。”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意外。
姜映梨救过不少人。
只是没想到,里面竟还有个信阳侯。
方才贸贸然上门,她都被骇了一跳。
而她不过是没话找话,想找补一下而已。
毕竟姜映梨显然没想着给黎衡留什么脸面,说话也不中听。
她是怕黎衡恼怒,最后给姜映梨带来灾祸。
黎衡觑了她一眼,“本侯没想到你们竟相识,也是颇感意外。你该回家去看看了!”
姜映梨诧异地望过来。
温袖素来勤勤恳恳又低调地行医,极少听她提起家人朋友,若不是方才进门前看到的那一幕,她都不知道两人是旧日相识。
一个民间游医,一个高门侯爷,也能扯上关系。
温袖紧张地回望了眼姜映梨,小心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勉强冲着黎衡笑了笑。
“是,多谢您的提醒,我、我会的。”
黎衡看她这般亲近姜映梨,不由侧目,想起自家小弟的千万般嘱咐,心中就不快。
“你倒是会笼络人,哄得他们都为你出头护航。”
姜映梨摸了摸脸,故意道:“没办法,我这该死的个人魅力真是无处安放啊!”
黎衡一噎,一副被恶心到了的模样。
他素来接触到的都是温和内敛的人,真要说叛逆的人,也就是凌崖迟和谢知微,但两人都是截然不同的叛逆。
而姜映梨……
他无语:“……我现在知道阿迟为何对你另眼相看了。”
这不就是阿迟年轻时的翻版吗?
人对待与自己性情相近的人,总归是会更偏颇亲近的。
“侯爷!”姜青柚小声提醒着,生怕他被姜映梨笼络了去。
黎衡回过神来,眼神复杂,清了清嗓子,他慢慢道:“我听说你在酒楼隔壁开了间棺材铺子。”
姜映梨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呦呵,还告状呢!
一个敢告,一个还真敢上门来替讨公道!
“没错,是我开的。也没律法规定,丧葬香烛铺不能开在酒楼旁边吧!”
“那位置我也仔细看过,旺我。”她笑眯眯,“这可不,自从开了这香烛铺,我这药铺生意才能一帆风顺!”
“多亏了您提醒,我过两日可得去庙里拜拜,多谢菩萨庇护保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