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道:“章叔来得刚好,快坐,一道儿吃饭。”
章奇倒也没客气,他搬了足足三个麻袋东西进院子,里面不但有山货还有些熏肉熏鱼熏鸡,甚至还有几张细密的编席。
他道:“这席子是自己编的。这不马上天就热起来了嘛!我听说城里都不睡草席,都睡的竹席,就给劈了些竹子编,还别说,我前儿个自己试过,睡得恁凉快的。”
“但我估摸着你们去考场背凉席不合适,就给弄了藤编席,虽然不如竹子凉快,但也凑合。不然若是进考场捂一身痱子,也颇为难受。”
这些事情连姜映梨都不曾考虑到,他竟细致的都给安排好了。
虽然都是些琐碎小事,一张席子花些钱就能去外头买到,但这到底是一份心意。
不只是姜青檀感动,就是沈隽意面色也愈发柔和,“章叔费心了。”
姜映梨注意到章奇指尖被竹子勒出的伤痕,拿了碗筷装稀饭。
待得吃过晚饭,沈隽意去洗的碗,章奇吓得板凳都快坐不住了,还是姜青檀给摁住的。
“我们家就是我和姐夫轮流洗碗打扫的,我姐姐做饭。今日就轮到我姐夫了!”
“这……”章奇惊愕。
村里哪家不都是将读书郎看得跟眼珠子般宝贝,什么都不给做,就盼着能专心读书,早日取第,光宗耀祖的。
更何况,沈隽意的确优秀。
姜映梨笑了笑,将茶水端给章奇爽口,“就是因为总埋头苦读,才合该多做事走动,不然长期以往,岂不是体虚气短。这没有个好身体,如何科考。再说了,读书是脑子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算是劳逸结合。”
章奇咂舌,“阿梨,你现在说话真有水平。看来这柳城当真是人杰地灵啊,进了城都能熏陶出些文化来!”
喝了口茶水,他讲起正事,“这次我来,是有两件事。一件是阿梨你托我爹关注的买田庄的事,附近乡绅没有卖田庄的,但我爹跟镇长那边商量过,咱们村南边那座山是可以卖的。”
“那座山不算太大,属于咱们这边的山头是能卖的,但延绵到杏花村那块就不归咱们村管了,故而只能卖半座。”
“价格呢,大概只要这个数。”他比划了个手势。
“四百八十两?”
“是的。本来至少是要卖五百多两的,但咱两家的关系,就没必要弄虚的,我爹就跟上头压了压。”章奇觑了眼傻眼的姜青檀道。
姜映梨颔首:“行,我买。不过杏花村那半座山,我也要,村长爷爷可否替我也谈谈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