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瓷敛容回礼,“承君吉言。”
“那么,阿梨,保重!”
凌欢瓷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朝着姜映梨最后扬起一抹笑,打马扬长离去。
她们都很清楚战争的残酷,兴许今日就是永别,但谁都没有说过挽留。
毕竟每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不容退缩的使命。
那是戴在彼此头上的荆棘王冠。
姜映梨望着那道逐渐消失在迷雾里的高挑削瘦的背影,仿佛看到一位铁骨铮铮的女将军,终于走上了她向往的命轨。
姜映梨提着折叠椅,慢慢地往回走,呼了口寒气。
保重,阿瓷。
让世人都看看,女子从来都不会不如男。
哪怕是在战场。
女子亦能保国安民。
她在心里小声回应。
她没有凌欢瓷那样宏伟的使命感,却也由衷为这样熠熠生辉的她高兴。
……
府试的结果出乎意料的快,沈隽意不出意料的是案首,童生自是归入囊中的。
而与此同时,同时参加考试的郁齐光三人也都榜上有名。
没错,姜青檀又中了。
这回,他是正正经经的童生了。
得知消息时,姜青檀反倒没了初次的激动。
他抬了抬下巴,对着姜映梨,语气很是沉稳地回道,“不过是童生功名,后面还有会试乡试殿试,区区短暂的成功,如何能令我迷失。我的目标是考中进士……哎呦,郁齐光你作甚?”
郁齐光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谁看到榜单时,哭得像个二百斤的狗子?别在你姐面前装腔作势。”
姜青檀恼羞成怒,反手出卖道:“你也不匡多让。我听史兄说,你半夜还在给菩萨上香,祈求高中!那香烛味熏得人家史嫂子睡不着,半夜都爬起来吐。”
郁齐光:“……”
“我,我那是熏蚊子。屋里没有艾草,我拿香烛熏蚊子如何了?”郁齐光仿佛找到借口,理直气壮道。
“呵。”姜青檀反讽,“春日哪来的蚊子?你生养的嘛!”
“你——”
姜映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沈隽意被两个小学鸡式的吵架弄得头疼,“齐光,你不是该写封信归家,告知喜讯吗?”
郁齐光瞬间清醒,“对哦。我能得个功名,我爹娘肯定觉得我家祖坟冒青烟了。我先回去了,回头有空我们吃庆祝饭!”
他顾不上跟姜青檀拌嘴,喜滋滋地跑回家去。
至于姜青檀都不用沈隽意说,捂着嘴跳开,“我先回房收拾东西。”
沈隽意:“……”
他偏头看向姜映梨,“明日休沐,我们且归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