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对上了姜映梨的,甚是意味深长。
姜映梨抿唇一笑回应,她垂眸想了想,略略叹息,最终选择拉住沈隽意的衣袖。
“阿隽,既是相识的,不若邀谢大公子去家中一叙?”
沈隽意玲珑心思,如何看不出姜映梨的用意,他有些涩涩然,说不上的感触涌上心头。
他抬眸对上谢知彰的目光,这位比他还年长的青年,以一种既怀念又小心翼翼的目光凝视着他。
就好似两人曾是相识。
沈隽意不喜这种感觉。
他淡淡开口:“寒舍鄙陋,恐有污贵足。”
谢知彰已在官场修炼成厚颜无耻的老油条,当即打蛇随棍上,当即拱手道:“草莽之人,何来挑剔。战场之上,战壕马厩都曾卧榻过。”
“我初来柳城,不识亲友,能得熟人相助,自当感激不尽。”
沈隽意:“……”
“走吧。”
临走前,姜映梨见这些人浑身湿漉漉,劲装贴紧肌肤,雨水滚滚而落,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她指了指前面,“我们家还有些距离,几人可要先买几把伞将就?”
“不用。”谢知彰摇头,他转身去吩咐其他亲卫。
最后跟在姜映梨和沈隽意身后回去的只有谢知彰和谢知刚两兄弟,另外一位亲卫牵骏马。
至于其他人则是提着行囊先去寻地方安置落定。
谢知彰跟在两人几步远,淋着雨,闲庭散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安适之感。
雨势愈大,谢知刚被雨打得头发七零八落,他抬手拂开发梢,忍不住抱怨道:“大哥,咱们跟在人家夫妻身后鬼鬼祟祟,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啊!”
“为何不先回去休整后再拜访?”
“还有,大哥你认识他们吗?说起来,他们这对长得真好看,特别是那男的,唇红齿白,比南风馆的小官儿……“他仿佛话唠,疑问一句接一句,直到——
“哎哟,大哥你打我干甚?我又做错了什么?”
谢知彰拍了他脑门一记,拍得谢知刚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噤声!”谢知彰眼神复杂,颇感无语地觑着这个笨弟弟,他喃喃低语:“……爹娘将我与阿微都生得聪慧,怎么一母同胞,偏生有了你这么个榆木疙瘩?”
谢知刚抱头委屈:“大哥,你又骂我笨!我识字的!”
“嗯,为了看话本学的。”顿了顿,谢知彰冷道:“身为公侯之后,连字都不识,莫非是想靠着你这身神力,浑身胆量去打仗?”
说到这,他忍不住闭了闭眼,安慰自己:“……罢了,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兴许老天从来都是公平的,许了些东西,总得收回些的。”
“大哥又讲些令人听不懂的话!”谢知刚瘪了瘪嘴,嘟囔道:“二哥说得没错,你有时就是装深沉!”
谢知彰忍了忍,没有再抽他。
身后跟着的亲卫,抬手捂住脸。
大公子修炼得愈发喜怒不形于色了!
都是三公子的功劳!
还有,二公子肯定说的是大公子装腔作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