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全国也是有些名气的。
这样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看来矛盾是无法调和了。
“为什么啊?”李友良问道。
“具体的情况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樊玉龙笑着说道,“不过现在小道消息满天飞。”
众所周知,骨科可是耗材使用量居高的大科室,他们的耗材突出一个特点:贵。
在耗材使用过程中,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
就比如说,手术中病人需要使用到一种价值昂贵的耗材,12000元/包,但这包耗材一个病人是使用不完的,两个病人用都绰绰有余。
在连台手术中,很有可能出现5个病人使用了3包耗材的情况,但每个病人的账面上都记了这包耗材的费用。
显而易见,这时候就多出了两包耗材。
多出的耗材怎么处理?
大多情况下肯定是主刀的医生说了算。
退到医院?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医院并不愿意插手这样的事。
很多时候都是直接联系厂家,让对方派人拿走,当然肯定不是白拿的,这在以前都是惯例。
因为一个手术团队有不少人,特别是水平比较高的,但很尴尬的是,手术费往往不够分。
举个例子,患者做了一台耗时4个小时的手术,总共花费36000元,其中30000元是耗材,3000元是麻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剩下的3000元才是整个团队创造的收入,也就是手术费。
医院拿1000元,主刀拿500,剩下的1500元6-7个人分
换你你干不干?
肯定不干啊,又不是傻子。
那怎么才能维持好这样一个成熟且技术水平高的团队呢?
那就考验领导者的水平了,大多数人都是在耗材上面想办法。
骨科的施高朗主任就是这么做的,他感觉自己做的还不错,最起码骨科在他的领导下蒸蒸日上。
但有些人认为这样做不行。
乔开清是留学回来的博士,能力出类拔萃,他之前一直在伦敦大学医学院工作。
虽然在国外干的不错,但父母年纪大了,而且死活不愿意离开华国,他近些年萌生了回国的念头。
在跟协和医院的领导层沟通后,双方是一拍即合,他作为高端人才被医院引进。
施高朗主任为人比较大度,他性格爽朗,对能力强的人一向是高看一眼。
乔开清在得到他的认可后,很快便为其配置了手术团队,但这也是两人出现矛盾的开始。
没多久,有人就来找施主任了,说不愿意跟着乔主任干。
“我跟人家不一样,他是在国外把钱挣够了。”这人也不藏着掖着,“我还要养家糊口。”
施主任很快便得知了事情的原因,乔开清做手术的时候从来不与器材商打交道,也禁止下面的人与后者接触。
他认为以前的方式是在损害职业道德。
施主任觉得他是刚回来,还有些清高,就想着劝劝他。
“开清,你不知道,国情不一样。”施主任把他拉到一边说道,“国外的骨科医生一年的基本工资平均可以达到50万美金,咱们这可不行”
“你不想想办法,下面的人恐怕房贷都还不上。”
施主任觉得乔开清会听劝,毕竟一个人再牛逼自己也做不成手术,手下必须要有一个团队。
但令他没想到是,后者非但没有听取他的好言相劝,还直接去找了院长。
本来这就是个约定成俗的东西,是见不得光的。
院长会不知道吗?他知道,但面对乔开清,他只能说他不知道。
施主任一气之下就把乔开清的手术权限给停了,但后者表示要去找纪委举报
乔开清现在的要求就是施主任必须要给他配置一个手术团队,可现在的问题是谁也不愿意去跟着他。
“那大家都不傻,本来一月挣3万的,现在变成一月挣1万。”樊玉龙笑道,“所以乔主任现在成了孤家寡人。”
院领导今天又把两人叫到了行政楼上,但明显是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施主任年轻的时候脾气火爆,尽管现在已经平和了许多,但被人这么一刺激,当下忍不住了,抓着乔开清就一顿爆锤。
后者也不甘示弱,两人你来我往,连拉架的工会主席都被干了一拳。
“都被停职了,大家都在看怎么处理。”
高风默然,这个事还真不好说谁对谁错。
施主任的行为明显是不合规的,耗材用了就是用了,没用就是没用,只要记账了,那就必须把这包耗材给消耗掉。
几个病人共用耗材的行为,虽然没有直接损害到病人的权益,但仍存在有巨大的风险,这种风险既体现在道德上又触及到了法律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