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身边带着几个壮汉,身后还跟着乌泱泱的许多村民。
小青院子里的门原本就弱不禁风,被村长带的人这样粗暴的一敲,便立刻岌岌可危了起来。
墨桀城眼神一变,随即快步上前,拿起身边的随身佩剑,剑还未出鞘,便被他拿来抵着那个摇摇欲坠的木门。
就算是墨桀城只有一人,可以他一人之力,对抗门外的这些壮汉,还算是轻而易举的。
石衡在孙大娘的身边,看着眼前这幕,原本是想要让墨桀城却叫醒沉睡中的纪晚榕。
可墨桀城没去,也不让石衡去,便任由纪晚榕靠在门边上,双眸紧闭。
石衡瞧着墨桀城的态度,微微皱了皱眉,虽然心中疑惑,却也知道墨桀城自有盘算,于是也没有说什么。
两方人马也不知是对峙了多久,才见原本“昏睡”着的纪晚榕,又是悠悠转醒,眼眸里满是疲惫。
看着纪晚榕醒了,墨桀城的心里才安定了不少。
“墨桀城,松开门,放他们进来吧。”纪晚榕有些沙哑的话音刚落,墨桀城便得令似的点了点头。
他用眼神示意纪晚榕走远,等纪晚榕离开了院子,他又足尖点地,随后猛地松开门。
他便敏捷的驾起轻功,到了纪晚榕的身边。
院子里的木门骤然被推开,门外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猝不及防,手上的力道还来不及收,便一下子往前扑了过去。
“啊——”
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灰头土脸的。
而被压在最下面的,则就是和枣庄的村长,他被压得脸色涨红,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料想着门半天都撞不开,原本以为里面是有千军万马,却没有想到一抬头,看见的就只有原来的那三人。
村长咬着牙,急急的叫自己身上的壮汉爬起来。
随后,看着纪晚榕那镇定自若的脸,他的脸上满是愤怒。
“终于开门了!我们刚刚都听见孙大娘痛苦的声音了!你们这些心怀不轨的外地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纪晚榕看着村长涨红的脸,却觉得此刻的他,是更像小丑了。
她双手环胸,笑出了声:“有本事的人,自然是在查案、在治病;没有本事的人,才会跑到人家的家门口,大喊大叫,因为他根本治不了病,”
纪晚榕这话一出,村长便猛地吸了一口气,急得跳脚。
村长张开嘴,刚想要说话,可纪晚榕却缓缓抬起头,扫过眼前这些村民蜡黄的脸色,眼眸深处有着几分深沉。
“明人不说暗话,瞧着这个村子里的人,就知道咱们和枣庄,在村长的带领之下,变得十分贫穷,大家面黄肌瘦,难以为继。”
“我们来到这个庄子里,没有东西可以偷,也没有利益可以图,我们不会在村子里久留,自然也不会像村长一样,是为了沽名钓誉,以享受村长的位置。”
纪晚榕说一句话,便是要阴阳一句村长,村长还没有从上一句话里面缓过来,又是被她下一句话一噎,险些是要喘不上来气了。
“我们来这庄子里,不过是因为和枣庄的名声远扬,甚至是连江南那边都知道了。和枣庄不是和枣庄,而是受了树神诅咒的死人庄,里面都是死人。就是因为这个传言,所以影响了整个洵县的樟子松生意。”
“而我们来这里,不过是因为我精通医术,想要看看能否治疗庄子里的人罢了。”
若是纪晚榕先前的话,还叫村民一脸愤怒想要反驳,可她最后几句话却是说到了村民的心窝子里,叫村民们纷纷沉默的低下了头。
若是庄子里年纪大一点的人,也是见识过庄子从前售卖樟子松时的辉煌的。
那时的樟子松的美名传遍北厉,也有许多商贾特地前来洵县看木材,便是居住在他们和枣庄,和枣庄富庶无比。
只是现在,所有人只知道死人庄,不知道和枣庄。
诚然,和枣庄里的人也差不多要死光了,也要成了死人庄。
“你们要想想,和枣庄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村子里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这么多疯癫的人?要反思从前的路,才有可能叫村子变得更好。”
纪晚榕一字一句,皆是真情,叫村子里面的人真的低着头思索了起来。
若是说村子怎么变成这样……
一开始只是庄稼种不活了,收成少了,村子里闹起了饥荒,倒也没有人生病。
然后就是村长回来了,村长原本就出生在这个庄子里,但是他自小是庄子里的混不吝,还喜欢猥亵妇女,没有人瞧得上他,把他赶出了庄子。
就算是他回来了,也没有什么人给他好脸色。
直到……村长带回来了很多肉,大家才开始正眼看待他,感激他,崇拜他。
然后村子了就有人陆续开始生病,一开始众人还很害怕,可村长说他学过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