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榕若是想要跟本王谈白药的生意,晚上便来本王府邸找本王吧!否则明日,便要叫端王把陈虎救出来了,到那时,恐怕你的兄长无法向百姓交代。”
蒙古王子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纪晚榕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捏成了拳头,她暗自的磨了磨牙。
她最讨厌威胁,也最讨厌别人吩咐她办事。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跟墨桀城一样讨厌的人!
等纪晚榕顺着蒙古王子离开的方向,望向营帐的门口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三个脑袋鬼鬼祟祟的叠在门口的模样。
是董必成、墨桀城和谢凌霄。
不知道兄长什么时候也跟他们学坏了!
纪晚榕的胸膛猛地起伏了一下。
众人瞧见蒙古王子的身影,纷纷直起腰身,沉下脸色去看他,那气势几乎是在严阵以待。
可蒙古王子却是十分客气,他笑眯眯的朝着谢凌霄和董必成拱了拱手:“久仰大名,谢大人,董大人!晚辈敬仰已久!日后您要对晚辈多多关照啊!”
众人的表情惊悚了起来,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将视线望向了纪晚榕。
刚刚蒙古王子说话很小声,耳畔全是端王妃的哭喊声。
他们没有听清,等董必成鬼鬼祟祟的趴在营帐门口的时候,谢凌霄和墨桀城也趴了下去,才听见纪晚榕暗含愤怒的嗓音。
他们本以为事情没有谈妥,可这蒙古王子的态度,怎么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蒙古王子没有多说,而是直接出门,吩咐身边的人捂住端王妃的嘴巴,将她请走了。
董必成这才急急的迈着步子到了纪晚榕的身边:“榕儿,你们是把事情谈妥了吗?他的态度怎么突然变得这样谦和有礼了?”
纪晚榕气不打一处来的摇了摇头,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并没有谈妥,我们不欢而散了。”
众人皆是一怔:“为何?蒙古提出了什么要求,才让你这样生气?”
纪晚榕瞧着他们关切的眼神,抿着唇,随后摇了摇头。
她不想说。
更是不想当着墨桀城的面说。
“没什么,就是他提出的条件我不满意,两个人谈崩了而已。”
墨桀城梗着脑袋看她,刚刚巴尔特那喜上眉梢的模样,可不像是谈崩了的样子。
他原本就看他不爽,刚刚在营帐外头打了十几个喷嚏,对这件事情更是有着男人的敏锐。
还没等墨桀城说话,屋外的士兵又抬着担架将孙浩抬了进来。
纪晚榕这才恍然想起,原来是这孙浩的休养的营帐。
孙浩的脸色还是惨白的,将红色的眼眶衬得是更加的明显,他两眼直直的,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根本没有什么神采。
看着便像是命不久矣了。
纪晚榕医得了身体,但是医不了他的心。
谢凌霄瞧着他的样子,心中也十分的沉重,他上前两步走到了孙浩的床榻边,又温和的拢了拢他的衣襟。
随后才温声的开了口:“你未婚妻身后的事情,我会帮你办妥的。你的双腿榕儿迟早有办法让你重新站起来。”
谢凌霄说到这里,孙浩的眼神才重新聚焦了起来,他僵硬的扭头望向谢凌霄,干燥起皮的嘴唇缓缓蠕动了起来。
“绣轻……绣轻她受了那样的屈辱,到死都没有得到一句对不起……我死了就死了,可绣轻她那样好,如何能受这样的委屈!”
他的语调里夹杂着浓厚的悲伤,让一旁的墨桀城想起自己的事情,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墨桀城觉得自己最近变得十分感性。
谢凌霄微微垂了垂眸,重新的开了口:“绣轻委屈,那你便要睁开眼睛,好好的活,活到那些恶人死在你的前面,你只有活着,才能还绣轻一个公道。”
纪晚榕站在一侧沉默的听着,听着两人话语里的绣轻,便知道是孙浩那个还未过门的小未婚妻。
她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
纪晚榕沉思了一会儿,越想,便越觉得脑海中的计划可行。
她闭了闭眼眸,收敛了眼底的锋芒,随即便走到了孙浩的身边,郑重的盯着孙浩的眼眸。
“孙浩,你好好活着,我保证,在你绣轻出殡那日,你和绣轻都会得到该有的道歉,而陈虎也会受到应有的责罚。”
纪晚榕的话语极轻,可话中却带着笃定,她的语气郑重的就像是一个承诺。
孙浩呆了呆,“真的吗?清辉县主……您,您和谢营长为了我,实在是做的太多了。”
“真的。”纪晚榕从空间召唤出了催眠用的摆钟紧紧的握在手心。
这叫雪佛氏摆钟,是催眠时常用的工具,她前世便随身携带着。
除了这个,她还有林问蕊留下来的那瓶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