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老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他身后的背篓里还背着一个沉睡的幼童。
不过此刻的他早已被吓得,瘫软在地上,走不动道了。
老人尖叫的声音让马儿更加疯狂,眼见着马儿的铁蹄就要踩到老人身上。
周围的百姓惶恐的看着眼前一切,害怕的屏住了呼吸,有些人急忙伸手,捂住了身边小孩的眼睛。
墨桀城眼眸猩红、太阳穴的青筋暴起。
电光火石之间,墨桀城咬紧牙关,就连下颌线都紧绷了起来,骤然握住纪晚榕的手腕,猛地拉住缰绳,试图阻止马匹的动作。
纪晚榕咬着唇,又是用膝盖狠狠的朝着马匹的脖颈处顶了几下,才见马匹发出一声嘶鸣。
药丸终于被吞了进去!
随后,纪晚榕便感受到马匹的气息有所平复,疯狂的马头竟真受着墨桀城的控制,而仰了起来。
前蹄朝天,骤然停住了脚步。
墨桀城急忙拉动缰绳,让马蹄调转方向,随后落下。
这一次,马儿再没有像从前一样不受控制,竟乖乖随着墨桀城的指示,转了个弯。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幕惊呆了,就连马背上的墨桀城都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原本如何都控制不了的马匹,竟在最后的关头,成功的拐了一个弯。
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
笑声清脆,在心脏狂跳的众人耳里,犹如天籁。
“我无论是乌龟趴地、还是猴子上树,都能救你性命。就凭你这狗熊似的蛮力,也只能想出鱼死网破的主意了。”
若是她没有猜错,墨桀城的计划大概是,将她甩进车厢后,斩断绳索,随后杀了马匹。
可若是不能保证马匹在顷刻之间断气,恐怕断气的就是墨桀城和这城门口的百姓了。
墨桀城听闻这声音,胸腔中狂跳的心脏竟微微平复了下去。
他仰天大笑了几声,“是你往马嘴里为了药,才让这发疯的马匹平静了下去,是你救了本王的性命!”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众人这才知道,马匹莫名的往人群中撞,是因为发了疯;而莫名的停了下来,竟是因为这位容貌美丽、像天仙似的美人,往马嘴里喂了解药。
难怪马匹身后的那辆马车,被那只疯马弄得,如今都只剩下了个木头架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墨桀城的身上,挪到了纪晚榕的身上,只是这么一看,所有人便都挪不开眸子。
虽然这女子衣裳脏污破碎、整个人也十分狼狈,可那张脸却出类拔萃,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美人。
把大家的心都晃乱了。
也不知这美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和这位寒王看起来,竟是出奇的登对,简直和寒王府里的那位王妃,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从前大家听闻,战功赫赫的寒王,娶了南阳侯府家的丑女,那女子容貌丑陋、犹如厉鬼,天生煞星、性格粗鲁,还屡屡爬床,不知检点……
大家都为寒王感到惋惜,可若是这位美人进了寒王府,恐怕也会被那位恐怖至极的寒王妃辣手摧花。
感受着众人的目光,纪晚榕急忙将双脚放到了地上,可双手却还是环绕这马脖子。
虽然动作狼狈,可纪晚榕还是冷哼了一声:“记住,已经是第二次了。”
因为缰绳将她的缠得太紧,没能在一时间松开,墨桀城垂眸,竟看见她捆绑在缰绳上的手腕,此刻正在微微颤抖。
而原本白皙的皓腕,此刻也有了一圈圈的血痕,狰狞无比。
墨桀城呼吸一窒,眼眸在此刻就像是被烫了一下,他急忙翻身下马,伸出手,就解开纪晚榕手腕上缠绕着的缰绳。
原本十步杀一人的他,竟突然被眼前一圈圈缰绳难住了,他动作轻柔,双手都有些些颤抖,生怕用些力气,纪晚榕的伤口便会感到疼痛。
纪晚榕站的骨头都快酸了,感受着墨桀城的手在自己的手上摸来摸去,却半天不见好,她有些不耐的出声大吼:“快点啊,这还是没吃饭吗?”
“快快快,好好好,你别催了!本王这不是怕你疼吗?”墨桀城皱着眉,摆弄着纪晚榕的手,和手腕上的绳索。
眼前的女子竟有如此魄力,竟还能让寒王乖乖听话。
在场的人搓了搓手,笑得暧昧,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了。
既如此,也不怕这美人入王府后,遭受丑陋如鬼的寒王妃欺负了!
谁知这边墨桀城还在颤巍巍、犹如老太太穿针似的结着缰绳,而那原本安静站着的马,却在此刻轻轻踏了几下前蹄,鼻孔哼哧冒了两口气。
紧接着便轰然的朝着右侧倒了下去。
马匹极重,竟将站在右侧的纪晚榕结结实实的压倒了下去,站在马匹左侧的墨桀城看着眼前的一切,伸手猛地拽着缰绳,却还是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