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医颤抖的声音就算是将这件事拍板定案。
不仅幸素的住所中没有查出来白糖的痕迹,就连太后还有两个太医都证实了没有他们没有察觉出汤药中含有白糖。
这让众人不得不怀疑是纪晚榕的话有问题。
皇帝雄鹰般的眼眸,审视着纪晚榕,随后又一步,一步走到纪晚榕的身边,释放出了浑身的威压。
“寒王妃,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纪晚榕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一定是还有哪里,是她没有想到的地方。
可错过了这次机会,幸素便会将证据处干净,而她也永远会背着灾星的骂名,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纪晚榕还没有开口说话,华贵妃便是满面春风的开了口。
“哈哈,寒王妃这是词穷了吧?刚刚还要求本宫向她道歉认错……陛下,臣妾觉得,她的举动不仅伤害到了太后和幸素,也伤害到了臣妾。”
“臣妾想要陛下在处理寒王妃之前,必须在众人面前,向臣妾磕头道歉,她就是天生煞星,臣妾刚刚的阻拦并没有错。”
皇帝目光沉沉的望着纪晚榕,却见墨桀城突然起身,转到皇帝的身前个,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
“父皇,此事定有蹊跷,若纪晚榕只是为了在太后面前争宠,她为何又要捏造一个不存在的东西,而不是称自己是失手打翻了碗?”
“儿臣想来,还有一物未查,那就是煎药的药渣。”
纪晚榕微微张了张下巴,盯着墨桀城的背影,此刻的她看不见墨桀城的神情。
墨桀城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甚至比纪晚榕还惊讶。
纪云瑶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墨桀城的脸,而幸素的眼眶瞬间一红,又闪烁出了泪花。
墨桀城这脆生生的一跪,动静大的让皇帝都有些讶异。
墨桀城原本就不喜欢这个王妃,若是刚刚一句话不说,置身事外,或许狡辩两句。纪晚榕的罪过还不会牵连到他。
可如今他这样出头,纪晚榕的罪过一定会牵扯到他的头上,甚至他亲王的位置都很难保全。
皇帝缓缓低下头,沉沉的目光看了墨桀城许久,最后才开口:“好,那么便依寒王之言,把药罐和里面的药渣原原本本的取来。”
“时辰不早了,这场闹剧也应该结束了。”
皇帝说完这话,又看向了纪晚榕。
而幸素还是刚刚那副样子,没有动作。
她呆呆傻傻的望向墨桀城,浑身都有些失力,甚至连颤抖都忘记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了下来。
纪晚榕清晰的捕捉到了这个动作,微微眯了眯眼眸。
其实墨桀城说的不错,所有东西都检查过了,唯一还能发现异样的地方,便是煎药的药渣。
等小太监急急忙忙的从小厨房端来药罐子,皇帝又让刚刚的那个不知名的小太医去验。
“若是说了谎话,朕便让你的全家陪葬。”
小太医浑身一抖,颤颤巍巍的上前,打开了药罐的盖子,取出里面的药渣细细分辨。
只是一掀开盖子,众人便闻见了一股浓重的药味,而纪晚榕却在这浓重的药味里,闻见了刚刚那所有若无的甜味。
这甜味比刚刚那碗汤药散发出来的,还要浓重许多。
纪晚榕的眼眸一亮,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太医手中的药罐,神色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要将那药罐盯出一个洞来。
小太医仍在兢兢业业的辨别着罐中的药渣。
太后打了一个哈欠,十分疲惫:“哀家相信幸素,幸素在哀家身边伺候了许久,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寒王妃既然也救了哀家,此事就揭过不提,哀家不会怪罪!”
太后的话音刚落,太医这边也出了结果:“启禀陛下,这药渣完全是根据孙太医配置的,里面没有任何问题,微臣也没有在其中发现属于白糖的晶沫。”
“这下总算是尘埃落地,臣妾和幸素此身也得以分明,让太后拖着病体,听着这场闹剧,还真是大不敬!”
“既然太后不愿怪罪,不如就让寒王妃给太后、陛下、臣妾和幸素,各磕一个响头,赔礼道歉,此事也算是过去了,无伤大雅,陛下觉得如何?”
华贵妃十分得意的看了皇后一眼,若是纪晚榕磕了这个响头,代表的皇后的脸面,以后寒王在端王面前,皇后在她面前,永远都会低人一等。
皇帝的忍耐力也在此刻到了极限,他最反感的便是在宫中的勾心斗角,于是他冷冷的看了纪晚榕一眼。
语气十分不耐:“夜深了,事情就按照华贵妃说的办,念在寒王妃治疗太后有功,欺君之罪尚且不论,就与寒王一同禁足在寒王府内三月!”
幸素长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倒在了地上。
一想到自己要受所谓寒王妃的一个响头,自己要永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