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光之灾(1 / 2)

纪晚榕很久都没有听见这样纯粹又难听的感叹了。

她猛地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惯着他,声音冷冷道:“有些人的脸丑,大夫说可以治,可有些人嘴脏心丑,倒还真的治不了。”

钟尽格一愣,听明白纪晚榕是在拐着弯骂自己之后,又是猛地一噎。

坐在书桌后的墨桀城没忍住摸了摸鼻子,暗自一笑。

这纪晚榕虽然巧舌如簧,长了一张让他讨厌的嘴,可除了骂他之外,数落别人倒是有几分意思。

纪晚榕见没人吭声,才冷冷转过头去看着他。

可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华服男子头戴玉冠,看着弱冠之年,身上的穿着无不华贵,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

他生的一双丹凤眼,男生女相,眼尾还有一颗红色的泪痣,看着风流倜傥,像是个四处留情的。

俊美异常的一张脸,是和墨桀城冷冽的模样,完全不同的风格。

而让纪晚榕有些惊讶的并不是他俊美异常的长相,而是他的脸色。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祖母也传授过她周易之学,而她处理过那样多的特殊病情,对濒死之人的面相,有着特殊的直觉。

此刻这位华服公子印堂发黑,纵使挂着香囊,身上也有股烂苹果的气味,像是马上就会有血光之灾,快要大难临头了。

纪晚榕一转头,钟尽格也完全看见了纪晚榕的脸。

见纪晚榕脸被腐蚀,五官都很难看清的模样,让他惊得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

钟尽格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想起刚刚纪晚榕说过的话,将诧异的目光转向墨桀城。

“桀城,你为了医治她的脸,带她去看大夫了?哪个大夫说的?你们俩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我们等一下不是还要去南阳侯府吗?”

去南阳侯府?难道是要去见纪云瑶?

纪晚榕挑了挑眉,又听见墨桀城语气骤冷的开了口。

“本王没带她去看过大夫,也不可能会跟她感情变好!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

墨桀城突变的语气,让纪晚榕感到有些玩味。

她将手中的药包和白瓷瓶重重的放到墨桀城的书桌上。

白瓷瓶撞击桌面,发出哐当一声,纪晚榕语气不紧不慢:“我是大夫,脸能治好的事情,是我说的。”

墨桀城看见纪晚榕把答应的药片和药水送了过来,并没有耍什么心眼,他冷峻的脸才缓和了几分。

上午被皇后派来的女官那么折腾了一下,他的背后的伤势有些溃烂发脓,御医送的药已经控制不住他的伤势了。

若是还这样一直疼下去,等一下根本出不了门。

可他并不想错过这次赴约。

他刚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握住了书桌上的油纸包和白瓷瓶,却听钟尽格潇洒恣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钟景格此刻又自顾自的坐回了凳子上,一把拉开手里的折扇,轻轻扇风,摇头晃脑,看起来无不风流。

“刚刚是本世子失言。本世子能理解丑女想变美的心切,可你也不必拿本世子当傻子来骗。就你这模样,若你是大夫,哪个缺心眼的敢找你治病?”

钟尽格的话音落地,墨桀城喉头突然一哽,放在药包上的手掌一僵。

室内一片寂静,随后是纪晚榕轻笑的声音。

她将视线缓缓下移,定格在墨桀城紧握药包的手上。

她声音轻快,语气中甚至含着笑:“墨桀城,你要的药我已经送到了,药水一日要涂两次,药片一日一片,伤口切记碰水。”

墨桀城分明在纪晚榕含笑的眼眸里看见了“缺心眼”这三个大字。

他紧紧咬住了牙关。

钟尽格听着,也猛地看向了墨桀城手里的药包,一双含情眼逐渐变得呆滞了起来,眼眸里满是问号:“桀城,你不要命了,你找她治病?”

墨桀城太阳穴的青筋都在抽搐,只觉得手中的药包缓缓发烫,自己就像是握着块烫手山芋。

他深吸了一口气,只用一手就捏起了桌子上的药包和白瓷瓶,飞速的将药包揣到了自己的怀里。

“本王不过是和纪晚榕做了一场交易,心中自有定数,若是这药有用,本王马上就能和你一起出门了。”

纪晚榕听见这话,又抬头认真的看了墨桀城一眼。

她在喜床上第一眼看见墨桀城的时候,便说他印堂发黑,马上就要有血光之灾了。

而一日过去了,墨桀城印堂的黑色没有消失,反倒是比昨夜更浓了。

可却没有眼前那位华服公子浓重。

两个人的印堂是一样的发黑,说明他们是一起遇到危险、性命垂危的。

两人都有血光之灾,都要坐同一辆马车出门,还都是位高权重的人,而墨桀城武艺高超,身边还有许多隐卫。

若是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