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过于谦虚了,以至什么小官小吏都敢欺上门。”
刘老夫人双眼透着一股狠劲:“总要露露尖牙,才能让某些人收敛。”
王县令便知道她这是在点拨自己。
他恭敬道:“受教了。”
老师让他来淮安县做出些业绩,以后必定要提拔上去。
他想多磨炼自己,并没有向任何人表明自己的身份。
就连张主簿也不知道。
这位老夫人却能轻易就点明,怕是这几日查过他。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他底细查透,老夫人实属不凡。
他没猜错。
当日刘书言放假,刘老夫人带着他来百味楼,却遇到县太爷被行刺,自己孙儿又卷入其中后,老夫人便起了疑心。
一封书信送出去,很快就得到了王县令的背景。
看到背后有丞相的身影后,她就知道王县令来淮安县只是走个过场。
只要没意外,将来朝堂必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她不在京城太久了,竟连这等人才都不知晓。
况且他也不可能知道她和书言的背景。
既然替书言挡了刀,就是书言的救命恩人。
她必定要帮。
这儿的消息随着县太爷的好转一块儿传出去。
整个县衙很快知道了县太爷的背景。
县丞得知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实在没料到这位年轻的县令竟然能跟丞相扯上关系。
他第一时间派人去处理郊外的冯旺财。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冯旺财已经被人抓着扭送到王县令面前了。
县丞直接栽倒,再醒来,嘴巴已经歪了,整个人连话都说不出来。
家里人围着他的床边哭,请了不少大夫都没用。
县丞全家被抓的消息传到青石村时,青石村的人简直高兴坏了。
田里的秧赶着插完了,地里的农活没那般着急,大家晚饭后又有空闲去村口老槐树下说家常了。
“听说了吗,那个土匪是被县丞放出去的。”
“他干啥要放土匪?”
“听说马坠山的土匪跟他有勾结,拿马坠山的供奉呐。”
“他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够吗,竟然还找马坠山的土匪要供奉?!”
“真是个大贪官啊!”
“他指使那个马坠山大土匪去刺杀县太爷,往县太爷心窝子捅刀子啊,听说身上好几处伤口!”
“哪儿只几处哟,听说刺了十几个血窟窿。”
“我咋听说是二十多个血窟窿?”
“不对,县太爷全身被捅烂了,只有头是好的。”
“都捅烂了,怎么又好了?”
“还不是靠咱小满奶哟,县城那些大夫全治不好县太爷,小满奶过去给县太爷扎两针,县太爷当场就能下地了!”
“哪儿只下地啊,听说当场就能吃两大碗白米饭。”
坐在马车里的县太爷摸了下自己的眉毛。
“我今儿算是知道谣言怎么产生的了。”
“都是乡村人说着玩儿。”
张主簿笑着道。
王县令摆摆手:“进村吧。”
车夫赶着马车进了村子。
老槐树下的人一瞧见马车进来,纷纷围过来。
“你们找谁啊?”
车夫道:“我们找陈小满。”
村里人七嘴八舌问起来:“你们找小满奶有什么事?”
“小陈大夫治好了我家主子,我家主子特意来感谢。”
村里人立马欣喜起来,一个个更是七嘴八舌:“原来又是小满奶治好的人呐。”
“你家主子得了什么病啊?怎么治好的?”
“小满奶的医术真好。”
车夫被问懵了,不知该先回答谁的话。
还有人干脆直接问他:“你们主子有钱吧?给多少诊金呐?”
“小满奶治好刘地主儿子的病,刘地主要修座桥,你们看着不比刘地主家差,诊金可不能比这少。”
青石村的人一听,纷纷点头。
趁着这会儿,赶紧帮小满奶家多捞些好处。
保不齐他们也能跟着凑一点呢。
刘地主家修桥,让他们青石村的壮年都有活儿干,有工钱拿呢。
车夫张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青石村的人口气也太大了。
一开口,就是一座桥啊!
张主簿撩开帘子,扯了个笑脸,对村里人道:“陈小满救好了县太爷,县太爷亲自登门道谢,还请各位能让个路。”
一听是县太爷,青石村的人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