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又跟之前一样,止住一会儿,又开始流吧?”
师爷怀疑地问道。
大夫们瞬间都沉默了。
今儿这种事已经发生好几回了。
他们实在无法打包票。
张主簿和县丞他们齐齐看向孟老。
孟老想了下,道:“扎的这几个穴位都是紧急止血的大穴,按理说能止住,再用些止血的草药,换了伤口的草药,再用纱布缠紧,开副药调理一番,若是这三日不发热,县太爷就该没事了。”
张主簿大大松了口气。
“孟大夫说没事,那肯定就是没事了。”
大家也缓和了脸色。
孟大夫行医多年,多少疑难杂症到他手里都能治好,只要他来了,命就保住一半了。
这会儿大家神情彻底缓和下来。
“血止住了,最怕的是发热。”
“需得大夫日夜守着才行。”
大夫们开始商量起之后守夜的事。
郑大夫却放松不下来。
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目光扫向那个伤口,瞳孔猛地紧缩。
“又出血了!”
这声惊呼,让大夫们脸色血色尽失。
原本放松下的气氛,如同凝滞了一般,屋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张主簿失态惊呼:“不是都止住血了吗?怎么又流了?!”
没有大夫敢在这个时候应话。
张主簿大喊:“还站着干什么,快给县太爷止血啊!”
大夫们惶恐。
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伤口上绑着的纱布。
原本洁白的纱布此时被血液一点点染红。
好似是县太爷的生命在流逝。
孟老身子一晃,好在一旁的人及时扶住他。
“怎么会这样?”
“血止不住!”
县丞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那把刀可是涂了些东西的。
都动手了,自是要做绝。
他不紧不慢地品了口茶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起身,怒喝:“你们大夫都慌成这样,还怎么医治县太爷。”
师爷赶忙附和:“赶紧想办法,县太爷可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孟大夫请来都没用,还有什么办法?”
不知哪位大夫绝望道。
之前就算一次次出血,他们始终还有孟老这个后盾。
可如今孟老试过了,还是失败。
他们再无指望。
大夫们纷纷低了头。
金掌柜深深叹口气:“哎!”
这位县太爷来百味楼吃饭,还会掏钱。
可惜了。
“我还没看过呢。”
陈小满奶声奶气说着,整个人如同小兔子一般蹿到床边。
金掌柜伸手想去拉她,哪里来得及。
他急得跳脚。
正是危险的时候,不离得远远的,竟然还送上去顶锅。
可怎么办哟。
陈小满从大夫们的腿边挤过去,小手搭在县太爷的手腕上。
“你来捣什么乱?”
“快出去!”
大夫们有气没处发,又被小满挤开,顿时吵开了。
陈小满气呼呼扭头问那人:“你没有办法就让开,我要救人!”
被怼的大夫张了张嘴,竟然想不出话来反驳。
郑大夫双眼爆发出璀璨的光,犹如看到救世主般盯着陈小满。
“小陈大夫,我们都没法子了,全指望您了。”
“疯了,都疯了!”
那位只比孟老小的大夫气得直骂。
孟大夫收敛了神色,问陈小满:“小陈大夫可有什么法子?”
他已经束手无策,若是这位小陈大夫能有法子,再好不过。
有他把关,出不了太大的乱子。
“县太爷的脉象不对。”
陈小满应了一声,爬过去掰开县太爷的眼底看。
又掐开他的嘴巴。
“流了那么多血,脉象如何能对。”
那位年老的大夫气呼呼地反驳。
郑大夫恼了,扭头道:“褚大夫若是有办法,可以上手。”
褚大夫气恼地将拐棍用力敲了敲地,却沉默不语了。
若是他有法子,断然不能让一个黄毛丫头上手。
陈小满扒开包好的纱布,将草药弄开,殷红的伤口被血模糊着。
“我要干净的纱布。”
陈小满呼喊着。
郑大夫麻利地递上纱布,她将伤口擦干净,认真翻看。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