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元看着小怀锦满脸的疹子,信了陈小满的话。
两人合伙将厚实的棉包被解开,露出里面的棉衣。
又将棉衣解开,脱了外衣,里面就只有一件薄薄的旧麻布做的小孩衣服。
看到小怀锦脸上手上布满的红疹,李初元瞪大了眼。
撩开最后一层衣服,两人同时倒抽口凉气。
小怀锦的全身全是通红的疹子,因着哭闹,疹子显得更红。
小怀锦泪汪汪,小胳膊小腿疯狂扭动。
“这得多难受!”
李初元感叹。
陈小满也被吓了一跳。
“难怪他一醒来就哭,疹子肯定又痒又疼。”
自从小怀锦回家后,只要醒着就在哭。
村里人都说老李家出了个夜哭郎。
“你们帮他扇扇风,别让他热得太厉害。
张半仙提醒。
陈小满应了一声,拿了蒲扇就给小怀锦扇起来。
风一吹,小怀锦浑身都没那么红了,他哭累了,就用大大的眼睛看看陈小满,又看看李初元。
“他疹子消下去了很多。”
李初元感叹。
陈小满仔细观察了会儿,顿时信心十足地更摇动扇子。
仿佛再用力一点,小怀锦就能更舒服些。
许是舒服了,小怀锦对着陈小满露出个无耻的笑。
陈小满高兴地抓着他的小手晃了晃。
“不得了啊!你们要害死这孩子?!”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陈小满和李初元扭头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冲进了篱笆院。
老李家的新屋子建起来后,老李头干脆把原本的篱笆院拆了,再修了个新的篱笆院,将老房子和新房子围在一块儿。
他们家现在的篱笆院子有以前两个大。
便是那个中年男人,也好一会儿才冲过来。
捡起地上的棉包被就往小怀锦身上盖。
陈小满赶忙揭开:“不能盖,怀锦很热。”
中年男人简直怒火中烧。
“小婴孩怎么会热?你们这么下去,他要冻坏了!”
“净放屁!小婴孩才是最怕热的。”
张半仙嗤笑一声,张口就骂了一句。
陈小满自是信张半仙的,她就道:“他都热出汗了。”
“你不会是拍花子吧?”李初元抱紧了小怀锦,还往后退了两步。
如今农忙,村里大人都在田地里忙活,拍花子最多了。
“这是县城医馆的郑大夫!”
村里的李石头背着药箱气喘吁吁跑进来,还没歇口气,就对中年长衫男人道:“郑大夫,我媳妇万分危急,实在等不了啊!”
郑大夫也知道那边着急,可他不能看着小婴孩在他面前被冻病。
他扯了嗓子就喊:“这家大人在哪儿?”
厨房里的张桂兰听到动静赶忙走出来。
郑大夫一见到她就责备起来:“你怎么能让两个小毛孩照顾婴孩?他们把孩子的衣服都脱了,婴孩都要冻坏了!”
张桂兰就看到丢在地上的棉包被和厚棉衣。
再看向李初元手里只穿一件单衣的小怀锦,她心跳漏了一拍。
不顾一切冲上去将小怀锦夺回来,紧紧抱在怀里。
见小怀锦还对着她乐,她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你怎么当娘的?”
郑大夫不满训斥张桂兰。
张桂兰这会儿后背全是冷汗,一开口,已经带了哭腔:“我在厨房干活,没想到会这样……”
“照顾婴孩不能有一点大意,赶紧捂着吧!”
郑大夫语气很不好,又去捡了棉包被往小怀锦身上放。
张桂兰连连道谢,伸手去接棉包被。
谁知陈小满抢了棉包被就抱在怀里。
“小满,快把包被给我,怀锦该冻着了!”
张桂兰又气又急。
她只让两个孩子看一会儿怀锦,谁知道他们就闹这么一出?
“不能盖,怀锦都要被热傻了。”
“笑话!你又没生过婴孩,怎么知道如何养?”
郑大夫怒斥。
“你也没生过啊。”
陈小满反驳。
郑大夫被呛得脸色发青。
李石头急得跳脚。
他媳妇还等着呢,哪儿有空闲在这儿耗着。
“郑大夫是我从县城医馆请来的坐堂大夫,不比你一个黄毛丫头懂得多吗?”
“那他把所有病人都治好了吗?”
陈小满仰着小脑袋反驳。
郑大夫气得脸红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