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兰凡留下了棠鹿雪等人,屋顶上,偷瞧着这一幕的暗蛇和暗鱼对了个视线,知道这事稳了。
暗蛇留下继续监督,暗鱼则返回皇宫跟崇萤汇报。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他将这事报给崇萤,偏殿里就先发生了另一件大事。
“你说什么?”
流云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花居:“你再说一遍!”
花居急得汗都下来了:“哎呀小公子啊,这事奴才敢说假吗?皇上派人来传话,说今晚要来咱们这里呢。”
崇萤微怔。
老皇帝昨儿还被戴了顶绿帽子,今儿竟然还有心思翻牌子?
还翻得的是她的牌子?
她转过头和流云面面相觑,流云气得一拳头捶在桌上:“早知道就让棠鹿雪晚一日再离开了。”
起码棠鹿雪在宫里的时候,可以为崇萤挡去老皇帝,现在可如何是好?
崇萤只有最开始的时候有些惊讶,这会儿已然缓过神来,笑着道:“没事儿,他来了也好。”
“好什么好!”
流云不高兴地道:“他算什么东西,也敢翻我姐姐的牌子!这不是拿我流云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嘛!”
一旁的花居听着这话目瞪口呆,心道被翻牌子的是崇萤,就算按脸也该按的崇萤的脸,跟你有什么关系嘛。
但他这话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只怕说出口,下一步就会直接被流云给灭口!
崇萤看着急得火急火燎的弟弟,心里暖洋洋的,挥挥手让花居下去。
等屋子里只剩下姐弟俩的时候,崇萤才捏捏弟弟的脸道:“你急什么,我还能让他占了便宜去?”
流云闷声道:“我知道姐姐手段多,可我就是不高兴。”
“那怎么办?”
流云想了又想,一张白净的小脸古怪地变了又变,最后嘟囔道:“姐姐打算怎么办他?直接敲昏吗?”
崇萤摇摇头:“老皇帝知道的肯定不比刘栩少,我想试试催眠。”
他们来这里并不是只单纯的要老皇帝的性命,还有前朝季氏的覆灭真相等着他们解开,更何况边疆战事未平,现阶段老皇帝还得活几天。
不用崇萤多说,流云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犹豫再三,又将脑海中那个念头转了好几遍,才深吸口气,鼓足勇气看着崇萤。
崇萤就看见弟弟忽然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沉痛又坚定地对她说:“姐,我替你去吧。”
崇萤:?
!!!
流云叹了口气,俨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反正只要虚与委蛇一小会儿就行了,我被老皇帝摸下手,总比姐姐被他摸手要好。”
崇萤好笑地看着他:“谁说我会被他摸手了?”
她可一点都没打算牺牲自己。
流云还是不放心,就算崇萤怎么保证他都摇头不准她去。
最后干脆搬出季曜穹来:“大伯要是知道这事,肯定再也不会教我天子术了。”
“没有天子护不住亲姐的,除非我不在,否则绝不会让你亲自去做这种事。”
崇萤张了张口,但看着弟弟稚嫩却坚定的神情,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流云拉着崇萤重新坐下,笑着撒娇道:“姐姐有多担心我,我就有加倍的担心姐姐,如果姐姐不许我代你去,那就让花居去!”
刚端着茶水进门的花居听见这话,差点没一个趔趄摔个脸朝地!
流云顿时一个眼刀扫过去,冷冰冰地盯着花居:“怎么,你不愿意?”
花居苦着脸道:“哎哟我的公子啊,我要有这本事不用您说我也会自告奋勇的!可是您看我这长相……”
实话说花居长得不丑,五官也算端正,却也只是端正而已,跟俊美比起来可差远了,更别提换上女装以后的他。
流云冷哼一声,到底还是放过了他,转而对崇萤道:“姐姐只要教我什么时候该用什么药就行,我定不会出错,不然你躲旁边,若是我露了馅儿,姐姐也能及时帮忙。”
少年越说,竟越兴奋起来。
他对登台唱戏不敢兴趣,但对这种耍人的活计却十分中意,一时坐都不坐了,起身叫来央儿:“快去帮我准备几套女装来,要好看的知道吗?”
央儿愣了愣,她跟花居最熟,便下意识先看花居,用眼神询问:小公子终于疯了吗?
花居朝她眨眨眼:别问,问就是中二期,惹不起!
流云见央儿不看自己反而去看花居,不悦道:“你看他干什么,他是你主子?”
央儿连忙低头:“不敢,奴婢这就去准备。”
“去吧去吧。”
流云大度地挥手让她和花居一块儿下去,转身对崇萤道:“姐姐,快教我一会儿用什么药?”
显然已经将这次“翻牌子”事件当成了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