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还未亮,在距离穴道解开前两个时辰的时候,崇萤掀开被子下了床。
清晨的露水尚且留存,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下人来回走动。
崇萤走到旁边,看着蹲守在门口,这会儿正抱着柱子半眯半睡的花居,抬手点了点他的肩膀:“醒醒。”
花居一个激灵醒过来,抬头看见崇萤,连忙站起来道:“小姐,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崇萤指指房门:“我进去看看。”
花居点点头,帮她打开门,自己乖乖守在门口等着。
崇萤先看了看罗娇儿,她人被绑在桌腿上还没醒,崇萤暂时顾不上审问她,便从空间掏出迷药给她又补了些。
隔壁刘栩也是一样的操作。
崇萤再次出来,便看见花居小心翼翼站在门外,像是有话要说又不敢的样子。
“怎么了?”崇萤问。
花居犹豫片刻道:“小姐,二公子昨夜吩咐过我,让我看好这两人,也吩咐了让下人们别乱走动,就怕打扰小姐休息,二公子他……很在意小姐的。”
崇萤微微扯了下唇角:“为何突然说起这些?”
花居小心看着她的脸色,小声嘟囔:“你们……不是吵架了吗?”
他虽然愚钝了些,但也看得出来昨晚崇萤和流云之间有些不对劲,所以才没忍住说了这些话。
崇萤低笑了声,摇摇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累了先睡下了而已,没吵架。”
“啊?”
花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就好,那就好。”
崇萤转过头,旁边流云的房间还没有动静,少年昨晚跑了那么一大圈,估计是累了。
她想了想吩咐花居:“让人熬点滋补的粥,等流云醒来我若还没回,便让他安心在家等着,他若没醒,也不必去叫,让他好好睡吧。”
“是。”
叮嘱完这些,崇萤才转身离开。
趁着天没亮,她要再去天牢一趟。
只是崇萤没想到的是,她人刚走,那扇没有动静的房门就从内打开了。
看着从里面走出来,脸上没有一丝睡意的流云,花居愣了下:“二公子,小姐她刚走……”
“我知道。”
流云沉声说着,唇角往下压了压,问花居:“她说什么了?”
花居不明所以,明明崇萤说没吵架,怎么流云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呢?
他走到流云跟前,将两人的对话以及崇萤的吩咐都复述了一遍。
听着他的话,流云时而皱眉时而放松,最后却只是瞪了他一眼:“要你多嘴。”
花居连忙低下头认错,流云冷哼声道:“愣着干什么?”
“啊?”
花居眨眨眼,他的任务不就是看着罗娇儿和刘栩吗?
不再这里在哪儿?
流云又瞪他一眼:“姐姐不是说了让你吩咐人去给我熬粥吗?”
“啊,我这就去!”
花居反应过来急忙道,刚跑几步,又听见流云道:
“多熬一些,等姐姐回来一起喝。”
——
崇萤回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暗鱼也在她回来之前就来了,崇萤领着旺奴回来的时候,他正和花居排排站,乖乖听着流云的“培训”。
见崇萤回来,流云眼睛一亮,小狗似的跑过来:“姐姐,你回来了!”
眼神和举动都带着几分讨好。
崇萤看他一眼,没顾上说别的,只快速吩咐几人:“暗鱼将旺奴放床上,花居备水,帮旺奴洗净伤口,流云跟我过来,待会儿你帮旺奴上药。”
“是。”
“哦。”
几人快速行动起来,流云老老实实跟在崇萤身后进了书房里。
这里有崇萤简单准备的一些药,其他另外需要用到的她就从空间里拿,拿的时候她也没避着流云,只是两人默契的一个没问,一个没解释罢了。
看着崇萤准备的那些草药,流云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他伤得这么重吗?”
崇萤一边调配伤药一边道:“伤到筋脉,又拖了一晚,若是治疗不当很可能会留下隐患。”
她教流云一会儿怎么帮旺奴涂药包扎,等教差不多的时候,花居和暗鱼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
接下来崇萤待在外间,隔了道屏风,等着流云帮旺奴包扎,花居在旁边帮他打下手。
有什么地方流云不懂的便问崇萤,崇萤教他如何处理。
旺奴身上的伤太多,有昨晚的鞭刑所致,也有许多陈年旧伤。
崇萤想起旺奴昨日在天牢对刘栩说的话,眼神不由沉了沉。
流云本来对自己昨晚阻止崇萤的举动绝不后悔,可此刻看见旺奴身上的伤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