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过早饭，崇萤带上百雀一起去了符府为符夫人做手术。

这次工部侍郎符东也在家，崇萤到的时候，符央央跟符东一起紧张地到门口迎接。

符东还有些拘谨，不知该如何跟崇萤见礼才合适。

以前她是煜王妃，但跟萧寅和离后她只是崇家一个养女，作为工部侍郎，符东跟她行礼肯定不合适，但崇萤又是来为他夫人治病的女大夫，不见礼又说不过去，一时间符东尴尬地杵在那不知道该称呼什么。

倒是符央央上次一面已经和崇萤熟稔起来，见到她就亲切地过去挽住了她的胳膊：“萤姐姐，我还真担心你给事情绊住，还想着要不要去接你呢。”

崇萤笑着道：“答应你的事怎么会不来呢？”

符央央为她介绍符东，崇萤微笑着半礼道：“符大人安康。”

符东忙推辞：“不敢不敢，崇小姐能救我夫人，实是我符家的大恩人，老夫怎敢当这个礼。”

符央央小声道：“我爹就是个老顽固，姐姐你别在意。”

看得出他们父女感情极好，崇萤笑着摇了摇头，和符央央等人一边往符夫人的院子走，一边问：“夫人这两日恢复得如何，可有按照我的方子服药？”

“有有有，娘亲气色都好很多了。”符央央笑着道，“萤姐姐你可真神，我娘以前每天都疼，这两天却再没喊痛，还说吃了你的药连睡觉都香了呢。”

跟在崇萤后面提着医箱的百雀闻言插话道：“这算什么，我家小姐神的地方多着呢！”

那小脸上的骄傲之色，跟夸她自己似的。

崇萤“再多嘴我可不带你了。”

“别嘛小姐，我不说了还不行。”百雀嘟着小嘴道，“我才不要在家待着呢，万一再被萧癸押去挖土怎么办？”

崇萤睨了她一眼道：“那秀秀怎么不嚷着要出来？”

百雀苦着脸道：“小姐你不知道，萧癸一点都不敢凶秀秀姐，他就只敢凶我。”

崇萤好笑地摇了摇头，以佘秀的智慧，确实足够拿捏萧癸了。

一行人到了院子，崇萤转身对几人道：“符大人，央央，你们就在外面等吧，百雀随我进去就可以了。”

符东还想说什么，符央央却按住了他的胳膊，对崇萤道：“姐姐进去吧，我和爹爹就在外面等，绝不会让任何人打搅姐姐的。”

崇萤看着这个机灵的小丫头，笑着点了点头，转身领着百雀进屋。

屋子里，想来符夫人是听见了外面的对话，一脸歉意地对崇萤道：“是不是我家那口子烦你了？”

“符大人心系您的安危，担心也是正常的。”崇萤倒没什么不耐烦，只是手术之前再多的解释都是空话，她也无法按着符东的头让他信任自己。

崇萤动手准备给手术刀消毒，一旁的百雀也在帮忙，符夫人看着那些器具，有些紧张地问：“我要做什么吗？”

崇萤笑笑，安抚道：“夫人不必害怕，也不必做什么，只管睡上一觉，等睡醒以后就好了。”

“睡一觉？”符夫人有些不解，崇萤却没多解释。

“小姐，药好了。”百雀端着麻醉药过来，崇萤端过药，犹豫了下问，“夫人，在手术前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

“你问。”

崇萤看着她道：“上回您为何要我去季氏医馆看看？”

符夫人一愣，却也没有太意外她会问这个，只是有些迟疑地看了眼百雀。

崇萤笑着道：“夫人放心，百雀是我的心腹，绝对信得过。”

符夫人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那日一面之缘，无意间看见季氏医馆的人竟跪在随姐姐面前，称呼她小姐，言语之间很是恭敬。”

话音微顿，符夫人看着崇萤道：“我也知道季这个姓氏牵扯有多深，是以这么多年从未对第二人讲过这件事，那日……我亦是怕自己不久于人事，才想着或许应该告知你此事。”

崇萤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多谢夫人告诉我，请喝下这碗药，放心睡一觉便好。”

符夫人点点头，接过药碗喝完，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等她睡过去后，崇萤吩咐百雀道，“你在旁边看着学着，顺便帮我递东西。”

“是。”

这场手术于崇萤不过是小菜一碟的事，不到一个时辰就完成了。

等收拾好东西，崇萤洗了手开门出来。

符央央立刻迎上去：“萤姐姐，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符夫人大约睡到傍晚会醒，届时可能会感觉有些痛，我开些药给她，照着服就可以了。”

听着崇萤一通叮嘱，一旁的符东目瞪口呆，仍有些不敢置信：“这就……这就好了？”

这些年他不知道请了多少名医，一个个的都没法子，崇萤却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