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陷害烟儿,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起来!”
话音未落,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御阶上传来。
“怎么回事?”
皇帝皱眉看着台下乱哄哄的地方。
萧寅心中一凛,急忙站出来回道:“回禀父皇,只是小事,王妃不小心打翻了一个酒杯而已。”
一句话,将崇烟儿摘得干干净净。
崇萤心中冷哼一声,想这样容易就脱身?想的美!
她红着眼跪出来,朝皇帝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被吓到了一样小心翼翼道:“对不起父皇,是我没伺候好妹妹,连倒酒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是我该死。”
这话一出,皇帝眉头皱得更紧。
萧寅和崇烟儿脸色也是一变。
“不是的父皇,我什么都没做,是姐姐她……”
崇烟儿连忙跪下,转头看着崇萤,声泪俱下:“姐姐为何要这样冤枉我?你欺负我不要紧,难道想欺君吗?”
崇萤低着头,崇烟儿一开口,她就狠狠地颤抖,那样子看起来像是怕极了:“妹妹别生气,我都听你的,既然妹妹想让我认下这欺君之罪,那我……认下便是。”
“你……”崇烟儿哽的说不出话,气得呼吸都不顺了。
“烟儿向来有分寸,怎会在大殿之上当着陛下的面闹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一旁心疼妹妹的崇阳见状,忍不住也站了出来:“当着陛下的面,崇萤你莫要撒谎,冤枉了烟儿。”
崇萤伏在地上,嘴角冷笑。
她的这个兄长还真是完全不曾顾及她的死活,若是让她这样说了,一个欺君之罪可就实打实扣下来。
她崇萤的命,好像就不是命似的。
“崇阳你瞎啊?鼻子上那俩窟窿是出气用的吗?”
一直默不吭声的花琳琅实在忍不下去:“萤儿脸上那么大巴掌印你看不见?不是崇烟儿打的,难道是萤儿自己打的?”
敢对安国侯府的世子这么说话,众人一看是花琳琅,也见怪不怪了。
丞相府最溺爱的千金,敬妃的亲妹妹,不把崇阳放在眼里也是应该的。
只有敬妃,慢慢道:“琳琅,陛下面前休得胡言!”
说完,朝皇上福了福身:“陛下恕罪,琳琅年幼失言,请陛下莫怪。”
敬妃正得盛宠,皇上爱屋及乌,摆了摆手没追究花琳琅的罪。
敬妃看了眼站着的崇阳,和跪在地上的崇萤,很似不经意地说:“想来,崇世子也是因为心疼煜王侧妃才有此言,虽有欺骗隐瞒之意,但请皇帝陛下看在他情真意切的份上,还有安国侯府多年忠心的份上,能够从轻发落吧。”
声音温柔轻缓,可三言两语之间就给这件事定了性。
将崇萤欺君,变成了崇阳欺君,连带着将安国侯府都扯了进来。
崇阳脸色一白,往地上一跪,不敢再吭声,生怕自己多说多错,让安国侯府出了事。
崇萤眉头挑了挑,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敬妃。
原主整日在家中,跟宫里的人接触不多,花琳琅提起敬妃也只是说自己的姐姐有多好。
今日,她才见到了敬妃的聪慧之处。
眼见着皇帝被敬妃说动,旁边的宛妃一急,也顾不上旁的,急忙道:“陛下,这件事还有待查证呢,不能听信崇萤一派胡言啊。”
敬妃瞥她一眼,抚了抚鬓角,轻柔一笑道:“说来,听说今日宛妃姐姐在宫中教了煜王妃好长时间的规矩呢,隔老远都听见姐姐宫里头的哭喊求饶声,想来姐姐今日是只教了煜王妃,忘记教侧妃了吧。”
宛妃一顿,神情愈加难看。
皇帝脸色不悦,已经没兴趣再听:“既然煜王侧妃缺少规矩教养,自今日起,罚禁足三个月,在府中好好学习礼仪。”
崇烟儿脸色瞬间苍白,一旁想萧寅想要求情,但看皇帝的脸色,也没敢再开口。
御阶上,萧烬残疾的左臂垂落在身前,右手手执着酒杯,看向伏在地上的那个身影。
慢慢地,削薄的唇角浅浅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这个侄媳,倒当真是有趣。
不止医术,连演技都是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