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颜蔷,瞧着她笨拙又慌乱的动作,眉眼宛若檐角冰凌,说出来的话如出一辙。
“喜欢泡就多泡会儿。”
颜蔷猛地抬头,就见他已经转身离去,背影冷漠得没有半分迟疑。
她就知道。
不过是因为她今天在剧组让阮音泡了水,他就马不停蹄的让她也来尝尝泡水的滋味!
为了替阮音出头罢了。
至于她……
颜蔷揉了揉自己刚刚磕到浴缸上的手臂,眼眶有些酸胀。
但她也是真的累。
两天一夜没合眼,她眼皮子没撑住,睡着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直到她被人一把从浴缸里拎出来拽到花洒下,热水从她头顶顷刻间淋下。
她一个激灵。
那种窒息般难以喘息的感觉让她陡然睁开眼睛,入眼就是霍岐那张阴沉可怕的脸,漆黑的眼眸正死死的盯着她。
他手臂紧紧扣着她的腰,将水量开到最大,咬着牙根,“你是想在这冻死还是淹死!”
颜蔷脑袋有些昏沉。
热水冲在她身上,那种冰封解冻的感觉让她意识到,她可能在浴缸里睡了很久了,以至于全身忍不住的打颤,急切的汲取着这温暖。
僵硬的身体让她有些支撑不住,她勉强站住身体:“我睡忘了。”
霍岐气息沉沉。
黝黑的眼底燃烧着怒火,他看着颜蔷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忍不住冷嗤,“现在睡醒了?”
与颜蔷的冰冷截然相反,霍岐身体异常火热。
因为拽着颜蔷,他的衬衫都被花洒淋的湿透了,沾染着热水与身体火热的余温,包裹着颜蔷,让她下意识的就想要抓住这份暖意。
她突然伸手环住霍岐的腰。
霍岐一顿。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舒展的眉眼在想到她当初一脚将他踹开转身就和霍时清订婚时,再次冷了下来。
“霍时清就是这样被你勾搭上的?”
比刀子还冷的话语,让那一瞬的温存,在颜蔷脑中消失殆尽。
她立马松开手,欲从霍岐怀中退出去,却被他如铜墙铁壁般扣的越紧,抵在墙壁与他之间,动弹不得。
“退什么?”
霍岐嗓音凉飕飕的,“都跟我睡了两年了,现在才想起来要为他守身如玉?”
“霍岐!”
“可惜,晚了!”
霍岐掐着她的下颌抬起,低头径直狠狠咬上她的唇,惩罚似的咬她,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热水从头顶冲刷而下,水花四溅。
这一夜比前一晚更激烈。
他像是发了疯的野狼,不知筋疲力竭,在她喊道嘶哑的求饶声中,他越是发狠,逼着她说后悔,却又不肯原谅她。
那些话被撞的零零碎碎,拼凑不出一句完整。
...
颜蔷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醒时,天已经大亮,床上早已经没了霍岐的身影。
颜蔷中午还有戏。
她穿上衣服匆匆走出卧房,却没想,与客厅中站立之人的视线骤然对上。
阮音一愣。
颜蔷也愣了下。
昨天才一脸冷然的甩给阮音一句“原来阮小姐是想爬霍总的床”,今天就被人撞见她从霍岐的床上下来。
当真是……报应!
这短暂的一瞬,惊慌、尴尬、无措以及羞愤在她心头依次闪过,最终落在了餐桌前旁若无人吃着早餐的那道身影上。
她抿了抿唇,无视阮音朝着门外走去。
从两年前她答应霍岐做他身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只雀儿开始,她就预想过这一日。
大概是想的太久,以至于这日子真来了,好像也没有那么的不能面对。
直到门关上后,阮音才骤然反应过来。
她瞪大眼睛指着门问霍岐,“她……她她她怎么在这?”
霍岐闻声,淡定的抬起头,“谁?”
明明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个字,触到他那双平静的眼眸时,阮音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没谁。”
阮音迅速收敛心神,走到餐桌前,弯起唇角,“霍岐哥,中午一起吃饭吧,我知道这边有家餐厅菜做的非常好。”
霍岐放下餐具:“不了,我两个小时后的飞机。”
阮音小脸一垮。
明知道他的决定难以更改,却还是央求道,“你昨天也这么说,不也还是留了一晚吗?再留一会儿呗,就吃个饭。”
“有事。”
依旧是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阮音还想挽留,霍岐的助理温亦然已经走了进来,恭敬的对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