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茜凝视着面前的钻戒,她的心被这象征永恒的钻石给割碎了。
贺维还是没有放弃褚柔,哪怕她和贺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的心里还是惦记着褚柔。
她用拳头抵住额头,身上的力气想被抽干一样,邓茜心痛到瘫软了身体。
“贺维是你老公,你有本事让他入赘到邓家,难道没本事管住他吗?”墨池冷声问道。
墨池的话让邓茜的脸火烧火燎,她没本事,一点女人的本事都没有,她只能用利益留住贺维的人,却丝毫管不住他的心。
“对不起,”邓茜收好钻戒,“我会劝劝他,不要再给你和褚柔添麻烦了。”
墨池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最好是这样,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对他不客气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墨池走了,邓茜瘫在椅子上,她按着太阳穴,头痛!
按道理来说,通过几个月的心理治疗,她是很了解贺维的,他对褚柔更多的是一种执念。
爱而不得,放而不舍,求而不能,失之不甘。
他和褚柔在一起的时候,是自卑的,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和心理不健全,而褚柔在他看来是完美的,他视她为神圣,有生理需求,宁愿去碰让他恶心的何茵,也不想去碰褚柔,对褚柔发泄欲望,是一种玷污。
他想在结婚后再正式和褚柔结合,是对褚柔的尊重。
贺维也是自负的,他以为全盘在他掌控中,唯一漏掉了何茵的贪念,一步疏忽,满盘皆输。
贺维找她看病,什么都没瞒着她,只把她当成医生,对她倾诉内心所有的想法。
如果不是她提出协议结婚,她和贺维肯定不会有感情上的交集,没有哪个男人会在女人面前把自己的内心一层层剥开,坦露面对。
邓茜知道,只需要褚柔的一句话,贺维马上就能和自己离婚。
可她明知道贺维不喜欢自己,可还是想留住他的人,邓茜拍拍自己的脑袋,她能开解病人,却拯救不了自己的恋爱脑。
邓茜打开首饰盒,拿出那枚钻戒,贺维是真的下血本了。
他们结婚前是做了婚前财产公证,贺维在贸东集团只有工资收入,还有他之前的几百万存款。
买这枚钻戒,至少花光了他入职贸东集团后的所有收入。
邓茜叹了一口气,如果这枚钻戒是送给她的该有多好!
她把钻戒放回盒子里,把盒子扔到自己的手提包里。
要不是还有预约的病人,邓茜现在就想去找贺维。
庄凌提前一个小时离开公司,来到邓茜这里诊治,她已经来过两次了。
邓茜说她是有些焦虑症的,不过不严重,来得也及时,通过心理疏导再配合吃药,很快就能正常了。
庄凌能找到父亲很高兴,可是宋家的环境太压抑了,她自由惯了,真的很难适应。
治疗结束,庄凌的心情缓解了一些。
因为邓菲的存在,邓茜对私生女的印象都不太好。
她知道庄凌是宋宏义的私生女,宋宏义认回她搞得很隆重,明显是故意在打正室的脸,这和当初的邓家有一拼。
但作为医生,邓茜不会把私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中,再加上是褚柔介绍来的,邓茜对庄凌的态度不近不远。
“如果可能,你最好是换个生活环境,对你的病情很有帮助。”邓茜建议道。
“好的,谢谢邓医生!”庄凌微微颔首,“我会考虑的。”
庄凌离开邓茜的心理诊所,她漫步走在马路上。
夏日,天变长了,庄凌不想回宋家,便走到诊所对面的小公园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了。
她拄着下巴,看着远处的一对母女。
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和妈妈在草地上踢着皮球玩。
玩累了,小女孩会跑到妈妈怀里撒撒娇,妈妈会给她擦汗,会让她喝水,然后再亲亲她的脸蛋。
庄凌嘴角向上微翘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想妈妈了,她小时候,妈妈也是这么陪着她的。
她把脸埋在双手中,泪水顺着手指缝滴在地上。
时间像是一晃而过,等庄凌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太阳已经不见了,对面的母女也离开了。
她翻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擦干脸上的泪水,扫了一圈,看见前面不远的树下面有个垃圾桶。
庄凌站起来,走过去把手里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该回宋家了,这感觉就像是奔赴战场一样。
穿过公园,就是个公交站点,庄凌习惯坐公交车了,她拒绝了宋宏义送她的豪车,也从不坐家里的车。
她坚持坐公交车出门,除非有急事才会打车,她二十多年都是这么过的,并不觉得辛苦。
而宋家的富贵在庄凌眼里,只是一对毫无意义的数字,跟她并没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