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不大,顶多能放进去五头牛,旁边倒是有个简易的马厩,但里面还放不进去二十匹马。
牛棚外面堆着一些草料,但那也仅够那两头牛吃的,这边马车上还有一些草料,但也不够这些牲畜过冬的,若是省着点喂,绝对能将这些牲畜养瘦了。
王远扫了一眼众人,所有人的面色尽收眼底,马镇和许小栓几人都面露担忧之色,而另外那些士兵有的一脸茫然,有的面带戏谑,有的很平静,担忧的没几个,这些人都是骑兵,都知道战马的养护不容易,所以也都知道王远所面临的困难。
暗暗将那些士兵的模样记住了,不怕那些人炸刺儿,方才故意将薛宝拉到一边,贿赂薛宝,再加上他说的那些话,给了自己一个扯虎皮拉大旗的理由,只要有人敢跳出来,就有收拾他们的理由。
自己也很郁闷,开局不利,困难程度非常大,弄不好就能被这些人和牲畜给拖垮。
转头看向老李头,开口问道:“李老丈,平时都是谁来看护这两头牛?”
老李头说道:“回小郎君,平时都是我和我家儿子照看这两头牛,这两年这两头牛也老了,干不了多少活,吃的也少了,根本用不了多少草料。”
王远点点头,环视了下四周山脉,村庄四面环山,河流从村东流向北面,只有他们过来时,北面峡谷那条沿河的小路连通外界。
而且村庄在山谷中,此时的气温虽低,但山风吹不到,所以并没有外面那么冷,看地势夏天也不会太热,绝对冬暖夏凉,妥妥的世外桃源。
再看众人,早已经人困马乏,连续奔波了几天,早累的不行了。
王远说道:“这样吧,我们先将马车放置在这里,马匹解下,牛棚马厩能放多少放多少,其余的牛马暂时拴到树上,村里面拴不下的往山上拴,拴完后再一起去吃饭。”
“喏!”
众人立刻忙活起来,马车暂时不卸车,只把马匹解开,牛棚马厩全部塞满,剩下的牛和十几匹马全部拴在村里的树上,就连村外那棵古松上都拴了五头牛。
老李头喊来自己的儿子过来帮忙,其他村民都在家里不敢出来,有的趴在门缝上向外窥探,这些人被欺压惯了,走了一批凶神恶煞,不知道刚来的这些人如何。
老李头的儿子看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相貌普通,憨厚老实,典型的关中汉子,身上缠着兽皮,一部分皮肤露在外面,肌肉虬结有力,再看手上布满老茧,绝对是一个好庄稼把式,而且还是一个好猎手。
看他身材壮实,应该是经常打猎,好的皮毛拿出去卖钱,一些残破的兽皮才留下裹身御寒。
听老李头喊他大壮,倒是符合他的身形,在这个村庄这个身材可是独一份。
大壮带着众人将马匹沿着山脚拴在树上,众人便回到村中,早已煮好了米粥,等着众人回来用饭。
王远招呼着老李头父子两人一起吃,两人自是千恩万谢,无非是一人分了一块胡饼,粥随便喝。
众人都蹲在门口吃了起来,老李头两人默默地将胡饼揣进怀中,只捧了一碗稀粥喝了起来。
王远看在眼里,不由地问道:“李老丈,你们胡饼怎么不吃?”
老李头叹了口气,说道:“家里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时大壮还能进山打猎,补贴家用,可是最近大雪,好几日未曾进山了,家中余粮不多,留着回去给孙子填填肚子。”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王远转头说道:“马大哥,再给李老丈拿两块胡饼。”
马震将两块胡饼递给两人,老李头不断推辞。
王远说道:“李老丈,你们尽管吃吧,吃饱了我还有事请你们帮忙。”
两人又是一番感谢,这才吃了起来。
王远问道:“听说这里有三百多亩田地,家里怎会没有余粮?”
老李头摇头道:“哪里有三百亩地,最多有一百亩地,却又按三百亩地来收租,每年的收成九成都交了租,哪里够全村近百口人糊口?平时青壮们还可以进山打猎,妇女老人养些鸡鸭狗彘,倒也能勉强渡日。”
老人喝了口粥,看了王远一眼,继续说道:“今年住进来那一百多人,将家里养的鸡鸭牲畜全都抓走烹食了,以致于大伙儿只能吃粥度日,就连稀粥都没有这么稠。”
旁边几人听了无不动容,许小栓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群杀才!”
几人在悲忿中吃着食物,王远却在想着接下来怎么养活这全村老少和自己带来的五十多人。
原先说好的三百亩地,想不到只有一百亩,看来自己被坑的不轻,于是开口问道:“李老丈,你们为什么不去开荒,再开垦一些荒地?”
李老头叹息一声:“唉!小郎君或许不知,开荒哪有那么简单,全村仅有两头老牛,两把犁,一年种一百亩地已是极限,好在小郎君带来这么多耕牛,来年定能开出不少荒地,若是再多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