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臣以为,应该发挥其优点,压制其的弱点,让文武相互制衡,成为我大明的护国长城。”
“可以给文官们的权利,让他们在生活上管束着将士们言行举止,确保将士们不会犯律法上的错误。”
“他们有着防止将士们胡作非为、监督后勤的粮草责任,还有防止贪污军饷军粮的情况发生的责任。”
顾晨见朱标听得认真,声音开始变得缓慢而痛心。
“臣此次监军,发现很多问题,比如将士们会掠夺普通百姓的财物,掠夺普通百姓的女子。”
“有阶品的将士会欺压下面的将士,克扣他们的军饷和粮食,一层一层地克扣下去底层士卒日子便难过了。”
“太子殿下,我朝尚在开国初年,许多弊端或许还不显眼,可若是不仔细着,以后便会似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只有努力防患于未然,大明朝的社稷,才会稳稳当当的。”
因为顾晨的任务是盯着几个大的,所以军队里的问题他都没吭声,都攒着回来慢慢和标儿唠。
见朱标沉默,顾晨又接着道:“这里设的文官一职还能给将士们做心理辅导,和将士们谈谈心。”
“人都是有七情六欲,总要知道他们为何而苦恼,然后开解,开解好了他们才能更专心为大明打仗。”
这也是增强士气,增加军队凝聚力的重要一环。
不可忽视!
“嗯,这个我知道。”说到这里,朱标忍不住握着茶盏笑了:“像对常茂那般,是不是?”
“这事还真得好好谢谢你,我原先只觉得这孩子不懂事,却没有想过是有其母亲的原因。”
“只知道一味的责怪,要么就是让人一顿板子、鞭子下去,却忘记从源头去解决问题。”
若不是光曦仔细同那孩子说道理,只怕那孩子是要毁,还好自己让光曦跟着去监军了。
光曦说得也确实是对的,将士上战场若是心有杂念,那还能够当好兵,能打好仗吗?
他觉得这件事情,确实可以采纳光曦的意见。
“郑国公本性并不坏。”顾晨笑道:“只不过是手中有权,周围人又都如此,所以他才觉得没什么罢了。”
就像强掠元女,这些个武将想得就非常简单。
你们这些胡人打进中原的时候,不也抢我们中原的女人么,既然如此我怎么不能抢你们元女?
咋滴?
你们元人比他们汉人要高贵,手下败将的待遇凭什么不能一样?
说起这事,朱标便有些生气,他一挥衣袖道。
“那个泼妇,为了一己私利,不顾自己孩子的前途,不顾常家满门的荣誉,实在是不配为母。”
若不是要考虑常茂的孝心,他真想一杯毒酒送她下黄泉。
顾晨原本没啥好奇心,见状不由地又想知道如何让那位姨娘学乖觉的,好在标儿也没瞒着他。
“太子妃学着唐朝事,令人拿来一杯白水放到那泼妇跟前,问她是要死,还是要活着。”
“若是要死就马上服下,若是要活着从此不许再提诰命之事,也绝不能再府上闹腾,否则依旧会赐下毒酒。”
其实他和太子妃商量好了,若那泼妇当真服下那杯水。
宁死也要诰命的话,那倒也算是个有骨气的女子。
看在常茂此次立功,将来或能为大明立大功的份上,给她一个低阶品的小诰命,倒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里,朱标目光有些嘲讽:“那泼妇又贪又没有胆量,居然直接吓晕了过去。”
“被女官用簪子扎醒以后,更是连连磕头说自己再也不敢提,再也不敢伸手要诰命了。”
其实依他爹娘的意思,是想背着常茂直接让她病逝的,可他还是怕有朝一日被常茂知道。
本来见好的亲戚情谊,为了个泼妇撕破脸皮也不值得。
思来想去,还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当然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顾晨:“……如此脾性,怪不得会把郑国公养成这个样子,所幸他大部分还是随了开平王。”
若全随了母亲,那这孩子就是个彻底废柴了。
“不提这个泼妇了。”朱标摆摆手,又把话题引到正事上来:“嗯,文官若没有指挥打仗的权利,这倒确实是和能制衡武将的法子。”
“可是光曦,他们若不把这些文官放在眼里呢?”
蓝玉他们能听顾晨的,那是因为自己再三嘱咐的缘故。
还有顾晨他自己本身就是个有耐心、不固执的人。
“而且文官清高。”朱标叹道:“你让那些之乎者也的文官,去和那些武人谈心,去开解他们,这现实吗?”
这世界上没几个顾光曦,不是所有文人都看得起武人,会那么好脾气、好耐心地和他们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