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享受。贾盛看着她，一笑，给自己倒了杯饮料，慢慢喝了一口。

“我杀了237个人，死了156次……”

“如果一共是九十九个梦的话……”贾盛眯起眼，默默看向吃饱的秋冉，“我应该是做了九十八个了……”

“呵……”

“最初的现实已经模糊了，如果只是九十九个梦境还好……但如果，他的目的是让我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话……他快要成功了。”

贾盛抬头望天，“如果我把现实当做了梦境，而杀人了的话……”

“将我本就不多的情感，都要抹杀么……”贾盛再次喝了一口饮料，“九十八个梦境中，我杀死了秋冉72次……”

“……”贾盛长长呼出一口气，“我若下地狱，世人皆得与我同行，如此么。”

……

天台之上，两道身影伫立在云雾之间，周庄轻佻的笑着，感受着清新的空气。

另一个人满身都是饰品，身着着破破烂烂的道袍，脖子上还环着佛珠，腰间缚着几本儒家经典，身后还带着一个花圈，几乎和他一样高了，花圈后绑着两道令旗，左边红色令旗上大写着白色字“红白”，右边白色令旗上大写着红色字“喜事”。

他脸上是半红半白的脸谱，那一半红色的脸谱上是纯白的眼眸，另一半白色的脸谱上是红色的眼眸，头顶还顶着一个雉翎，看起来疯疯癫癫。

“哈哈哈哈~求神问鬼占人时，算天卜地看生死，客官，又算什么~”他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

周庄轻佻一笑，问道，“不是找你的，喜事儿，让陆离见我呗。”

喜事儿疯疯的笑着，“陆离光怪陆离，观道道观观道，陆离不问陆离，观道不观观道~客观，求命运？问因果？看轮回？”

周庄伸出手，握住一片云，“行吧，那我看，‘宿命’。”

喜事儿难以自控的大笑起来，他看着周庄，一眼如看天堂，看那霓为衣兮风为马；看那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看那虎鼓瑟兮鸾回车；看那仙之人兮列如麻。一眼如看地狱，看那黄巢机上刲人肉，看那血肉为城血作河，看那世人行尸走肉，看那神仙傀儡如蛊。

“宿命……宿命？宿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了！她死了！她死了！祂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喜事儿忽然一掌刺入胸膛，然后挖出了自己的心脏，陆离逐渐清醒过来。

那无瞳孔的的眸中渐渐浮现出瞳孔，展现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性格，语气也变得镇定。

“你设下此局，又是为何？周庄。”

周庄伸着懒腰，“哎呀呀，怎么说呢，你知道怎么样成为一个神么？”

陆离一愣，像是想起什么，笑起来，“先杀其情，后抹其感，举上高台，退下深渊，历经痛苦撕心裂肺，换以无情万物刍狗。

“真狠啊……”

周庄摇摇头，啧啧道，“为了人类存亡，这是他命中注定，躲不过去的劫啊——梅洛口是心是亦非，大计不可与……九十九个梦境，每个梦境不同，除了梅洛以外，这个世界上没人能醒，他从时间空间纬度三个层面上让你陷入梦境，你以为只是一个梦？那也许是你的未来过去……”

他看向陆离，“陆离，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找人把你的故事记录下来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事儿撕心裂肺的笑起来，瞳孔再次若隐若现，“坟中枯骨……何值一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他笑着，口中鲜血喷涌而出，双瞳彻底不见，“喜事儿”归来。

那只不过是，一个懦夫，历经悲惨，最终……心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