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均、成衡素日用惯的刀。
他们果然候在这里。
顾须归来不及多想谢湛是如何推测出此处是贼人前来的必经之路,现下脱身要紧,便冷静了下来,同那领头贼人道:“还要再往前走么?”
刀疤男睨她一眼:“还没到地方。”
顾须归回道:“我走累了,在此处歇息一会吧。”
“老子可不懂怜香惜玉。”刀疤男一推顾须归的肩膀,冷声道,“给老子往前走!”
话才将毕,谢游身旁两名瘦小的贼人便忽地倒下。顾须归惊慌地回头望去,只见那二名贼匪双双倒地,眼睛瞪大,死不瞑目。
一箭封喉。
“老大,有人!”那瘦条贼人惶惶道,“这娘们在骗我们!”
“老子看见了,不瞎!”刀疤男恨恨地拉过顾须归,匕首抵在她的喉间,大声喊道,“是条好汉,就给老子出来!躲在背后装什么孙子!”
寒芒一闪,成均、成衡已至左右二侧,围住那三名贼人。
顾须归再一抬头,便见谢湛立在自己身前。他们之间的距离约有三尺,谢湛望见她,眉心微蹙。
顾须归一瞬间有些想哭。
谢湛先行开了口,语调平平:“有话好商量,莫要伤了我们的人。”
“你们杀了我们两个弟兄!”刀疤男冷哼道,“你说,这仇如何报?要不要我杀了这小娘们,在黄泉路上陪陪我兄弟?”
匕尖一划,顾须归的脖颈便现出一道血痕。
她只感到脖颈一凉,随即那处便传来微微的刺痛,痛得她想掉眼泪。有血珠顺着她的脖颈留下来,沾红了衣襟。谢湛眯起眼,望见她松垮的领口。
嘴角那处有血痂,脸上也有明显的红痕,应是挨了贼人的打。
谢湛只感到一股气血往上涌。
他冷声询问:“你打她了?”
那瘦条贼人奸笑起来,插话道:“老子何止打她,还想干死这小娘们呢。”
他掰过顾须归的脸,亮出一口黄牙来,笑得狰狞,随即伸出舌头,舔了舔顾须归的耳廓。
顾须归整个人恶心得想吐,她凄厉地尖叫起来:“滚!滚啊!!”
那瘦条男人结结实实地扇了她一巴掌,随即摁着顾须归的脑袋,冲谢湛挑衅起来:“这你娘们?看自己婆娘被别的男人干,心疼了?哈哈——”
谢湛只感觉自己的骨节要被他自己捏碎了。
顾须归人在他们手里,他不敢轻举妄动,更不能让他们看出他的急切来。
这帮人人性扭曲,他愈是心急如焚,他们就愈是对她不客气。撇清关系,方能让他们不再欺辱她。
谢湛定了定神,又望了望眼泪汪汪的顾须归,遂闭了眼,道:“这女人不过是个丫鬟,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倒是你后边那位,是我的兄弟。我这有一块翡翠观音,是西域进贡的上品,不若以此作交换。你们先放一个,我兄弟胆子小,都吓得失禁了,你们放了他,也省得他再遭罪。”
谢游:!?
他惊惧地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尿了裤子。
谢游又在心里给谢湛记了一笔——虽说谢湛此话是为了救他,但也得顾及些他的面子吧!
那领头的刀疤男人看了看谢游,随即将握在手中的匕首交到了瘦条男人手上,道:“你们看着这娘们,我去验验货。”
谢湛见他过来,神色不改,只松了松领口,扯出胸前那块翡翠观音来,掌心朝下,欲交予那贼人的手上,从容道:“一手交货,一手放人。”
“先给老子看看东西。”
谢湛便后退一步,摊开掌心。
确是块上等翡翠,绿的通透,在他掌心闪着幽光。
刀疤男伸手去拿,被谢湛一把收回。
“交人。”他一字一顿地道。
顾须归身旁的一名贼匪看了看他的眼色,便上前拎过谢游来,往前一推。
“这男人没骨气,老子还不想留呢。”那刀疤男冷哼道,“宁可救一个软骨头的男人也不救有骨气的女人,想来你也不是什么君子。”
谢湛冷眼看他,并未搭话。
现下,两个贼人和谢游都在他这边,顾须归那里只有一个瘦条贼匪在守着。
谢湛便垂眸,笑道:“我确非君子,不会同小人讲信誉。男人,女人,我都救。”
那刀疤男人闻言,猛地抬起头来。
再一回头,成均、成衡二人已手起刀落,挑断了那瘦高贼人的脚筋,夺过他手中的利匕,护在了顾须归身前。
“你他娘的耍老子!”
那刀疤贼人气急败坏,抽出腰间的弯刀挥向谢湛。他侧头避开,成均、成衡一个箭步及时赶到,挥剑同那二名贼人恶战起来。
谢湛则是越过几人,伸手将顾须归从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