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日,流月城夫妇生了个断袖之癖的儿子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席家骗婚沈家,企图让他们唯一的独女当同妻,两家自然翻脸,这婚也是成不了了。
关于此事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流月城夫妇甚至还被皇帝斥责罚俸,一家子灰溜溜地离开了京城,但就算是跑了,也难免成为京中笑柄,连带贺家,也成了话谈之一。
大家甚至传说,贺莉白因为太过喜欢这个未婚夫,当天晚上还上吊了,差点没救下来。
贺萧山见唯一的独女首次屈辱,气得跟流月城席家的人老死不相往来,往上三代,不结亲、不交友、不来往。
天醉楼内,许多人都将此事当成下酒菜。
“你们都听说了吗?贺家小姐的婚事又吹了。”
“这小姐也实在是可怜,这太子妃成不了,之前又那么大张旗鼓地追求当朝新贵,如今这好不容易都订婚了,未婚夫居然出了这种事情。”
“说白了还是流月城夫妇不厚道,明知道儿子是个什么德行,还去祸害被人家的女孩,这要是我女儿遭遇这种事情,我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
一楼雅间内,用珠帘作为遮挡的靠窗位置,旁桌说的什么都一清二楚。
贺莉白啃着瓜子,听自己的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苏慕凉豪迈地往嘴里送了一杯槐花酿,双目发光,不住地对一旁的赫垚说:“这就是你们那边的佳酿吗?难为你专门带过来……真好喝啊,还有吗,不如都给我呗!”
妥妥的酒鬼发言。
赫垚笑了笑:“这个酒庄是我们家的,你要是喜欢,我就多多赠与你一些,还有新酿的梨花酒味道也不错。”
“真的?”
苏慕凉惊喜不已。
“你是个女孩子,又不是酒鬼,即便你已经有人要了,也请你收敛一些好吧!”
贺莉白对她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口正嫌体直的给她倒了杯酒水,还不忘嘱咐,“少喝点儿。”
苏慕凉又忍不住干了半杯。
贺昭旬训贺莉白说:“你对人家苏小姐说话客气一些,要不是苏小姐早有察觉,你后半生就都要毁了。”
说着,他郑重地敬苏慕凉一杯:“这次真的感谢你,若非你,我妹妹后半生都不知道怎么过。”
苏慕凉摆摆手:“你客气了。”
她将后面那半杯酒都喝了下去。
卧槽,真他娘的痛快。
“都说让你少喝点。”
贺莉白忍不住提醒,可又见她是真的爱喝这酒,还是忍不住又给她倒了一杯。
这一转眼,她已经喝了五杯酒了,比男的都能喝。
“其实我也要感谢你……”
赫垚话还没说完,贺莉白就奇怪地看着她:“二叔,这苏慕凉帮的是我,你感谢她啥?”
苏慕凉差点没呛到:“你叫什么,二叔?”
她震惊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年轻的少年。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天山童姥?
贺昭旬看苏慕凉这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解释说:“其实是我已故的祖父同赫公子的父亲结拜,按辈分,不仅是莉莉,就算是我也要称呼赫公子为二叔。
只是我同赫公子年纪相仿,又一起在马太傅名下启蒙,所以我才好友相称。”
苏慕凉这才恍然大悟,她拍着胸口:“原来如此。”
她差点以为自己乱点鸳鸯谱了呢,吓死。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来帮我做这个见证人。”贺莉白疑惑问,“当时慕凉说替我找一个人,但我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你,说来我们也有四五年没见了吧。”
赫垚笑着摇头:“是四年零四个月八天。”
“咳咳。”
一旁正在吃花生米的贺昭旬差点没呛死,他震惊的看着赫垚,但看着苏慕凉的表情又是错愕的。
苏慕凉却只是轻描淡写地挑了挑眉,喝了半杯酒:“你记得还挺清楚的。”
贺莉白反射弧有些慢,后知后觉,筷子上的生煎包都掉下来了。
她忽有些惊恐。
贺昭旬将花生米的碟子放到赫垚面前:“你……你吃多几颗花生米。”
赫垚笑着将盘子退回去,看着贺莉白一字一顿:“我很清醒,没喝醉。”
贺莉白嘴巴开开的,惊得瞪大眼睛,可向来伶牙俐齿的人这会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这不会是真的吧?
之前她哥哥的那些同窗就传过二叔喜欢她?
可他们之间差着辈呢。
他、他怎么能喜欢她。
贺莉白战略性低头喝酒,但她向来不喝酒,被呛得不轻。
苏慕凉递了一张帕子给她,笑她:“赫垚喜欢你,有这么令人震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