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睡下来,苏慕凉感觉自己的感冒更严重了,说话都有鼻音。
她戴上了自制的口罩,也不去抱两个孩子。
汝黛很黏她,虽然一直吵着要娘亲抱,但跟她讲道理,汝黛虽然不情愿,还是很能听得进去的。
早上用膳时,苏慕凉担心传染给祖父,还专门让厨房的人分餐。
“你是不是因为听到昨日的消息?”苏业天担心的看着她,“镇北侯府守卫森严,听于吉说,昨日有人翻墙进来,但那人是太子,去的还是你的院子。因为担心大半夜地闹出什么对你名声不好的事情,所以就没拦着。”
他意有所指,“你们……”
“没有。”苏慕凉苦笑着摇头,“祖父,人家都说了,不会有僭越的事情,孙女才不想落人口实。”
她心里是能接受婚前性行为的,可这个时代的人都不能接受,她已为人母,也不想被人骂这么难听。
这样连带她的两个孩子,也会觉得难堪。
“你自己有主意就行。”苏业天想了想,又说:“不然你回去白浪城吧,去养养心情再回来。”
“我心情整理得挺快的,也不用再去别的地方。”苏慕凉似乎是听不懂苏业天的话。
苏业天哪里真的是让她散心,是让她跟景阎恒断了。
“我是真的劝不动你。”
苏业天拿她没办法。
吃过早上后,苏业天就早朝去了。
苏慕凉觉得难受,叫了个大夫来看,但她没想到的是,大夫还没来,贺昭旬就来了。
他的脸色不太好。
苏慕凉挑眉,明知故问:“贺大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呢,不去早朝?”
“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我还能早朝那倒是怪了。”贺昭旬摇摇头,坐在副位上,觉得难堪,“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席轩塞有龙阳之好,你们很熟吗?”
“不熟,就昨日见过而已。”
贺昭旬震惊:“就这你都能分辨得出他是不是龙阳之好?”
席轩塞可是在京城住了大半个月了,私底下贺昭旬也跟他出去喝过酒,愣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其实也不难发现,只要细致,留意一下就能发现他对他身边的那个小厮是不一样的。”
苏慕凉勾了勾唇,“你呢?昨日不是说我是三八婆见不得莉白好吗?这下倒是信我了?”
想到昨日的事,贺昭旬很尴尬。
那时苏慕凉留下他同他说了席轩塞有断袖之癖的事情。
开始他只觉得荒唐,心觉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后来还骂了苏慕凉一顿。
他还沉浸在失去弯弯的悲痛之中,阴郁又烦躁,当时他骂苏慕凉的话还很难听。
“对不起。”贺昭旬很羞愧,起身抱歉地对苏慕凉作揖,弯腰,“但也幸好有你,不然莉莉一旦上了车……她这辈子就真的要毁了。”
“你知道就好。”苏慕凉正了正神色,“我选择将这件事情告诉你,而不是你的父母,是知道你是真的很疼莉白,你在乎这个妹妹重过于家族跟名声。
要是莉白上了那辆车,真的去了流月城举行婚礼,就算是以后发现席轩塞,怕你们家也会为了家族其他族女的名声瞒下此事。
和离是一件大事,为了体面,难保你父母不会让莉白吞下委屈忍着。”
对这些个世家来说,名声比性命还重要,就算是贺萧山心疼女儿,难免族中不会有其他长老宗族反对。
“趁现在事情还好办,你打算如何?”
苏慕凉问。
贺昭旬心情复杂。
虽他不想承认,但苏慕凉的猜测是对的。
这事儿若是在婚后才发现,在旁人看来席轩塞又不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很多人都觉得不是不能忍。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我想至少我跟妹妹之间,至少要有一个人能拥有幸福。”
贺昭旬呢喃着,“这事我觉得要不还是告诉我父母,让他们去跟流月城城主夫妇说取消订婚的事。”
苏慕凉无语,差点想翻白眼,“贺昭旬你糊涂,我就是知道你父母不会相信这些个荒谬的事情才同你说的。
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家族中但凡出一个这种全族的人都会抬不起头,流月城城主夫妇肯定是不会承认,且不说你父母信还是不信,就算是信了,姓席的那一家怎么可能承认,这关系着家族的名声,说不定到时候他们还倒打一耙。”
苏慕凉没想到啊,贺昭旬怎么说也都是一个文官大臣,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可其实仔细想想,男子作为这个世道的得益者,从小并未体会过女子的艰辛,又怎会知晓其中的严重性。
贺昭旬脸色苍白几分,说不出话。
苏慕凉就知道靠他不行,道:“既然你想不出法子,我这里倒是有一些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