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其实在被关无名山时，我想了很多。甚至已经做好了不能留着性命离开无名山的准备，当时除了祖父跟两个孩子，我想得最多的就是阿恒。”

她声音很轻，“我其实我是后悔的，如果一年前我知道自己这么短命的话，就不应该顾忌这么多，应该轰轰烈烈地爱一场才是，什么未来……我怎知我的未来如何？

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我选了阿恒，也不是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当下我是很想跟他在一起的，因为……我爱他。”

人总是羞涩与表达的，即便是在跟祖父说明自己的心意时，她也有些害臊。

苏慕凉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很爱很爱景阎恒。

可她没有勇气，是个胆小鬼，一直在担忧。

但经历过一次的生死，即便她也会担心自己贪图景阎恒这个人未来会失了他的心、他的人，到最后也逃不出深宫，祖父百年之后也无人给她撑腰。

但她现在想跟景阎恒在一起，她想活在当下。

苏慕凉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但苏业天也听到了自己孙女的答案。

而若这就是他的孙女想要的话，苏业天也没什么不同意的。

“好，那就如此吧。”苏业天深深地叹了口气，拍着她的肩膀，“你想怎么做，那就怎么做，祖父支持你。”

祖孙两人的有效沟通，孙女说出自己选择的缘由，祖父则尊重小辈的选择。

不过……

苏业天凝目瞧见自家孙女脖子上的吻痕，脸瞬间就落了下来。

苏慕凉也察觉到了，下意识捂住脖子，尴尬不已。

苏业天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虽你们之前是夫妻，也有了孩子，但、但现在……你、你们……”

苏业天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可怜他一把骨头丧妻三十多年了，居然还要给孙女普及这事儿……

“没、没有，我跟景阎恒没做那事儿……”苏慕凉力争清白，“我还是挺有分寸的。”

“真的？”苏业天凝视她，带着家长的威严。

苏慕凉想到山庄的那一次，很心虚，但还是信誓旦旦：“怎么不是真的，珍珠都没这么真……我绝对不会跟景阎恒在宫里做那事儿的。”

“诶、行、行了，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你以后有事没事儿就别去东宫了，免得惹人话柄。

他跟余听殷的婚事也没解决好，等解决了南粤公国的事再说。”

苏业天说着，再次叹气，“其实你们若能在一块儿，汝黛跟回舟也能有个完整的家。

这几日你也别忙工作了，先好好陪陪孩子吧，你失踪这段时间，这俩孩子都没怎么吃东西，我方才回家瞧着，这才几天就瘦了很多。”

“好。”

苏慕凉也意识到这点了，自从回来之后，她陪孩子的时间越来越少。

苏业天并没有直接回侯府，而是去了沈将军府。

苏慕凉让车夫送自己回家，之后再让车夫来接她祖父。

回到侯府时，两个孩子在厅堂哭的声音都沙哑了。

苏慕凉都有些不太敢认。

在她记忆中，这两孩子就从未有过哭得这么撕心裂肺的时候。

“娘亲。”

汝黛最先发现苏慕凉，踉踉跄跄地朝她跑过来，可伤心了。

苏慕凉都快要心疼死的，忙蹲着抱孩子：“不哭不哭、娘亲回来了。”

回舟刚刚被哄停，这会儿被鹃娘抱在怀里，但一瞧见苏慕凉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里不断地喊着‘娘亲’。

苏慕凉忙让鹃娘把孩子抱来，她蹲在地上，左右搂着孩子：“不哭不哭，是不是饿了？娘亲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两小家伙哭得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抽抽得厉害。

汝黛看不惯回舟也被娘亲抱，忽然一巴掌打在回舟的脸上。

回舟刚哭停，又‘哇’的一声哭出来。

汝黛得意了，居然还想动手，苏慕凉忙抓住汝黛的手，疾言厉色：“不可以。”

汝黛有些被吓着了，嘴角一撇，又要哭。

“嗯？你就算是哭娘亲也要骂你，娘亲同你说多少次了，不能打妹妹。”

在教育的问题上苏慕凉每次都很坚守，冷着张脸也不去抱她了，只是将回舟按在怀里安慰，“汝黛我告诉你，你要是在这样的话，娘亲绝对要打你屁股。这都说多少次了让你不能动手你忘了吗？”

汝黛被骂，委屈的小声哭了起来。

“你也没用，自己站着反省去。”

苏慕凉起身，不去理她。

汝黛很害怕娘亲不要她，在苏慕凉起身的那一瞬间，她又抱苏慕凉大腿嚎啕大哭：“错、错了、不敢了。”

“你错哪儿了。”苏慕凉仍是凌厉。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