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沟被捕的消息一传开后,南边就开始有不少人来投奔景仲珲。
当然,四金的真正死亡原因他是不会传出去的,只是说四金命不好,在方才抓人的行动中被对方杀死,但等事情结束后,他允许其厚葬。
不知真相的南边的人会以为景仲珲是在传递接纳南边人的信号。
当天晚上便有三十来个人倒戈相向,景仲珲也十分大度地接纳了他们。
即便南边的人比东边的人少将近一半,但也有将近两百多人,若是能为己所用,肯定是一把锋利的刀。
他现在是无名山唯一的当家的。
“让人去跟苏业天说,若是不将阿茂还回来,我们就卸下他孙女的一条胳膊送过去给他。”
景仲珲躺在床上,对侦查的小弟说。
派出去巡山的小弟超过六个时辰不回来,就不会有新的一批人出去,因为他们知道,肯定是有人攻山。
既然沈寅川来了,景阎恒也来了,只有那么一个孙女的苏业天又怎会不来。
“是,有苏慕凉做保,苏业天肯定会放阿茂哥回来的。”小弟很高兴,也担心阿茂能不能顺利回来。
景仲珲点头。
阿茂跟了他许多年,说是他弟弟都不为过,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目光倏地一暗,忽然想到了苏慕凉所受的兄弟情、主仆情。
是啊……
阿茂对她忠心耿耿,是很好的兄弟,可比那不争气的霍峰好多。
“殿下不好了,咱们养的一百多只鸡,都吃了蘑菇,好像都不行了,就剩下一口气。”外面忽然有小弟冲进来,手忙脚乱的。
“什么?”
景仲珲气急,“谁负责的鸡,怎么养个鸡都能养死了,你们有什么的用。”
也不怪他生我气。
寨子常年在林中,又为朝廷所忌惮,路途遥远根本不能下山采购食物,一切都是山里自给自足,宅子里人多,因而养个鸡鸭的也很正常。
小弟不敢说话。
景仲珲气得不行,情绪起伏拉扯伤口也疼得倒抽冷气:“那还有多少只鸡是活的?”
“一百二十三只现在就只剩下三只鸡是活着的,其中还有三十多只看着快不行了……”
小弟肉疼得不行,“出去采蘑菇的人估计是采到了毒蘑菇,但我们挖掉鸡囊把鸡吃了估计是没事的,不然这一百多只鸡都扔了多可惜啊。”
景仲珲气得没说话。
小弟又壮着胆子问:“大当家的,您拿个主意吧。”
“那就吃了吧,之前也不是没吃过吃毒蘑菇死的鸡,就让那几个采毒蘑菇的煮饭,好好累一累他们,长长记性。”
景仲珲摆摆手,只觉得心烦得紧。
这眼看着就要过冬了,这鸡都没了,可怎么办啊!
当天晚上,宅子里的人都在忙活,忙着杀鸡、烧火,煮鸡。
有人提议说吃小鸡炖蘑菇,但担心人跟鸡似的吃到毒蘑菇中毒,最后都是炒鸡肉。
山里湿气重,太阳也不大,很难将鸡肉晒干风干,就只能全煮了吃了。
因为动静闹太大,即便是在牢里景阎恒一行人也能听到些许动静。
“这外面是怎么了,怎么一股鸡汤味儿?”
沈寅川嗅着空气中的肉味儿,哈喇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他们几个人被困在这三四天,每天都是窝窝头,连白米都不见一粒,更别说荤腥了。
除了苏慕凉之外,他们三人的日子都过得不太好。
“大半夜的宰什么鸡啊?”虽然知道不雅,但霍峰也还是难以控制地咽了咽口水,“这我嗅着好像还宰了不少鸡呢,不然味道都不至于传到这。”
陵显朔也发现了,忽然看着苏慕凉质问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苏慕凉眸底暗光流转,却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况且就算是我做什么了,也是为了自保,把咱们都救出去,你这么凶干什么?”
“我……凶吗?”
陵显朔顿时就跟泄气似的,甚至还在反思自己。
“注意你的口吻,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景阎恒握着苏慕凉的手腕让她往后面站了站。
陵显朔眉头不着痕迹地皱起,不在多言。
大概到后半夜时,忽有贼匪给他们端了一大盆的鸡汤过,嚷嚷:“今日算你们有口福,吃吧。”
话说完后,小弟却没走,一双眼盯着他们看。
沈楚涵顿时双眼放光,过去捧着鸡汤就往碗里舀。
苏慕凉蹙眉,想要阻止,但瞧见外头的小弟一直在盯着他们看。
她想了想,上前:“知道你馋,跟个孩子似的,先给你哥哥,别都自己吃了,你哥哥受伤很重需要补补。”
沈楚涵顿住了准备要送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