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心烦意乱,苏慕凉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的给他包扎好伤口。
她把袖子剪下,果不其然,他的伤口都裂开了,流了一手的血。
苏慕凉眼圈红了红,看了一眼枯坐在旁边的景阎恒,心里沉甸甸的。
她安静的给他处理伤口,一整个过程中,景阎恒一动不动,就好像无知觉一样。
对于许多男子来说,心烦意乱时不需要倾诉,陪伴才是最好的良药。
苏慕凉很快就替他处理了伤口,当她将瓶瓶罐罐都放进医药箱准备起身时,却被男人攥住手:“你去哪儿?”
苏慕凉怔了下:“把这个放好……我有点饿了。”
景阎恒松开手来:“那吃点东西吧。”
苏慕凉小心翼翼问:“那你陪我一起。”
景阎恒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最后也是点了头。
很快,厨房就将煮好的药膳粥端进来,是枸杞鸽子粥。
苏慕凉给景阎恒盛了一大碗,不过他吃不了多少,是真的没胃口。
但吃了也总比不吃强。
他们坐在床边,苏慕凉拥他入怀,很温柔:“木已成舟,谁都没办法改变。
你得要打起精神来,才能确保菘蓝在宫里无人欺负……这事儿打了我们一个猝不及防,但现如今也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景阎恒没有说话,但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却更加用力地环在她腰上。
苏慕凉叹息,知晓说再多也是无用。
景阎恒比她更明白,现在他是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天色渐晚,太阳已经落下了,外面黑黢黢的一片。
苏慕凉不知不觉中竟发现已经天黑了。
她该出宫了。
“不走可不可以……”
苏慕凉望着窗外,刚产生应当离开的念头怀中的男人却忽然开口,带着淡淡的请求。
“这不符合规矩,你现在是太子,前妻在你的东宫过夜算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很轻,还带着安抚,“后日,南粤公国的使者就要来了。”
景阎恒倏地一顿,眼眸晦暗。
之前,阿慕说给他时间。
可是过去这么一些日子,她之前的决定似乎就从未动摇过。
他深呼吸,缓缓松开手:“我让人送你出宫。”
“不用了,这次入宫带了人。”
苏慕凉起身,又看了一眼这满地的狼藉,忧心忡忡地望着他,“保重。”
景阎恒深深看着她。
苏慕凉离开了。
殿外的互宗见状立即过来,劝说:“苏小姐,您不如今晚就在这住下吧,东宫都是自己人,不会有人乱说话的。”
苏慕凉目光落在互宗身上:“你方才叫我什么?”
互宗一愣,答道:“苏小姐啊?”
“是啊,你也叫我苏小姐,我一个未婚女子在东宫住下算怎么回事,且这天底下本就没有什么是密不透风的事。”
互宗说不出话了,最后也只能望着苏慕凉离开的方向。
他又看了一眼寝殿紧闭的门,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