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行动因为是救人,所以也带了太医来。
在回去路上,太医给景阎恒处理伤口。
当见到那截黑玄色袖子剪下来时,狰狞的伤口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两道齿痕拖拽出将近两寸的伤痕,每一道都深可见骨,血淋淋的,红肉连着筋。
伤口应该是做过处理的,红肉处有白色粉末,所以没有血流不止
苏慕凉手一直被男人扣在掌心,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景阎恒笑着用汗巾给她擦了擦脸颊:“你是心疼我,还是被伤口吓着了?我比较希望你是心疼我。”
他带着逗趣的语气却没能把苏慕凉逗笑。
只见那姑娘带着莹莹泪水看了他一眼,出奇地坦然:“我是心疼你。”
景阎恒怔住,眼眸闪烁,握着阿慕的手也紧了紧:“你忽然承认心迹,这让我很紧张。”
苏慕凉擦了擦下颚滴水的泪:“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说这些话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又要走了。”他望着她的眼,从姑娘清澈的眼里,他瞧见了自己。
景阎恒知道,阿慕心里是有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阿慕不承认,也不愿意要他。
苏慕凉没有接话。
忽然而来的沉默让他一阵心悸,他用力捏了下阿慕的手:“上一次是意外,这一次你别想跑了,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苏慕凉被他气笑了:“霸道总裁这一招在我身上可不管用,我要是想走,谁都拦不住。”
景阎恒神色并不好看,阴郁、冷意极重。
苏慕凉当然知道他生气了,但也没有想要哄他的意思,反而把手抽回来。
得了。
某个男人脸色更差了。
回城的路程并不算快,入城关都要小半个时辰。
太医给景阎恒处理伤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苏慕凉忽然动了下,景阎恒还以为她要搭理自己,却不料她只是掀开帘子对外头的互宗说:“待会儿马车在镇北侯府门口停下就行,我不去东宫。”
听到外头的互宗弱弱地应了声后,她才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景阎恒如同孤狼地眸盯着她,冷气沉沉。
太医打了个寒噤。
苏慕凉倔强地不去看他。
二人对峙着。
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好不容易挨到马车停了,苏慕凉立即下了车。
可当掀开帘子时,她愣住了。
看着眼前简朴大气的红木大门,苏慕凉倏地看向互宗:“不是说送我回镇北侯府吗?你带我来三皇子府干什么?”
她一愣,又奇怪的看着景阎恒:“你被封太子后,三皇子府没有被礼部收回去吗?”
“我不松口,谁敢住三皇子府。”
他嗓音很冷,忽起身越过苏慕凉下了车,但见她还在车上不下来,又靠到车旁拦腰将她从车上抱下来。
“景阎恒你疯了,你还受着伤。”
苏慕凉气得不行,担心自己挣扎会碰到他伤口,也不敢做什么动作。
景阎恒阴沉的脸色忽然缓和许多,而让她安全落了地后,环在她腰上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怎么说我的这身伤都是为了你,你送我回府,扶我进去……也不是什么强人所难的事情吧。”
苏慕凉秀眉微蹙,极其不情愿的,但也还是点了头,扶他进去。
但景阎恒不愿意在厅堂,而是兜兜转转,竟来到了当时她所居住的春秋苑。
苏慕凉呆站在门口。
身旁的男人薄唇微扬:“怎么说也是你住了一年多的房子,不进去看看吗?”
“人都到这了,我还能不进去吗。”
苏慕凉深呼吸,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扶着景阎恒进去。
底下的人立即进院将灯点燃,而后又很识趣地离开。
苏慕凉环视着周围的装潢,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这里的家居摆设,还跟当初她离开的一样。
这时,男人忽从背后抱住她,温暖而宽厚的胸膛贴着她的背。
苏慕凉一僵,还没有动作,便听见景阎恒在她耳边道:“我受伤了,你不能推我。”
苏慕凉身子瞬间垂落下来,叹息:“景阎恒,你何必呢。”
“我也想问,你何必呢。”
景阎恒松开她,将她扭转过来直面自己:“你心里明明有我的,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敞开心扉,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你怎么就知道我做不到。”
苏慕凉垂眸。
今日,霍峰也劝她跟景阎恒在一块儿。
他们都知道,她心里有他。
“因为我觉得你做不到。”
苏慕凉明明心疼的颤抖,但还是固执道,“景阎恒,你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