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阎恒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又喝了好几杯酒,颇有几分借酒消愁的意思。
“啊喂,你别忘了槐花酿你送给我了,你也说你只喝几杯的。”苏慕凉忍不住提醒他,“你这超额了啊。”
景阎恒似是有了醉意,清俊的脸上带着几分诡异的红色,不胜酒力。
苏慕凉心情复杂:他怎么这么没用,这才喝几杯酒脸就红成这样。
不是她苏慕凉吹牛逼,就这一小坛的分量,她喝三坛都没事。
“别拦着我,我还要喝,我就是要喝,今天晚上我不把自己喝死在这里我就不姓贺。”
一阵吵闹声忽从柜台传来。
苏慕凉凝目一瞧,发现竟是贺莉白。
她身边就带了一个婢女,喝得烂醉在人家柜台闹事儿。
苏慕凉又看了眼还处于悲伤中的景阎恒,从桌下踹了踹他:“喂、你表妹在闹事耶,你要不要去看看。”
景阎恒只是看了眼,苦笑:“我也想闹,但我不能闹,既然已经失意,就不要失态了。”
“什么跟什么,你可别跟我搞这出,我们和离都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还走不出来啊。”
苏慕凉震惊。
景阎恒蹙眉,黑眸凝目望她,带了几分冷意,很危险:“你走出来了?”
“没有。”
苏慕凉一怂,嘴巴就不听使唤了。
男人笑了声,这才心满意足。
他自顾自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你少喝点儿,这是我的酒。”
苏慕凉满腹牢骚,眼见柜台那边聚集了不少店小二,他们正在阻止贺莉白闹事儿。
苏慕凉没办法,景阎恒不理,那就只能她过去看看,毕竟贺莉白是个未出闺阁的姑娘,还是个漂亮的姑娘,万一真出了点什么事儿,给人吃了豆腐,那她真的是不用活了。
“不好意思,这是我认识的朋友,你们都去忙吧。”苏慕凉带着松陵上前,还不忘记警告一句,“之后不要乱说话,我找到你们很容易,我是镇北侯府的人。”
小厮几个也不敢再逗留。
贺莉白瘫坐在地上,不断地捶地吵着要喝酒:“喝酒、我要喝酒……谁给我喝酒,我就嫁给他——”
说到后面,贺莉白一激灵直接从地上跳起来,眼睛瞪得圆溜,手指天花板。
“真受不了你。”
苏慕凉把她的手折下来。
她一身酒气,衣领处还湿哒哒的,应该是喝酒的时候不小心撒到了,“贺莉白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这样怎么回去跟你家人交代。”
贺莉白醉醺醺地打了好几个酒嗝,“我不回家,我要去见明魏……”
她忽然嚎啕大哭:“为什么明魏不喜欢我,他想要娶苏慕凉,我哪里不比苏慕凉好,你跟我说说……”
她抱着苏慕凉的大腿,“苏慕凉又没有我温柔体贴,也没有我长得漂亮……我还追了他好久了,哪里像苏慕凉那样出去那么长时间都不给他写一封信,我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还想怎样……
老是记着苏慕凉那母老虎干什么啊……她打人还超痛的呜哇——”
说到后面,贺莉白哭得更大声了。
苏慕凉:“……”
当着本人的面说坏话啊。
不然干脆把她扔这算了。
婢女睡莲见着赶紧帮着圆:“我家小姐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呜呜……苏慕凉太可恨了,抢走太子哥哥也就算了,我好不容易又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但那个男人又喜欢苏慕凉……呜呜,苏慕凉好坏啊,她把男人都抢走了。”
她抱着苏慕凉大腿不松手,鼻涕眼泪都往她裙子上蹭。
“……”
苏慕凉头疼扶额:“……松陵,你先帮我把她扶起来。”
贺莉白哭得一抽一抽的,鼻涕泡很大。
苏慕凉啧啧两下,又看了眼还在那头喝酒的景阎恒:“你们表兄妹怎么都一个德行,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难道不懂吗?”
苏慕凉心累,指了指门口的互宗,“过来,把贺莉白送回贺府,在外面哭成这样实在是太难看了。”
“哦……好。”
虽苏慕凉已经不是太子妃,但他也还是很听苏慕凉的话的。
“等下。”在互宗即将把贺莉白扛出去时,苏慕凉喊停了。
她问小二要了个麻袋套在贺莉白头上,“这样别人就看不出她是贺莉白了,你们把人扛回去的时候小心不要把麻袋弄下来。”
互宗一脸佩服说:“这个好,如此贺小姐也不会损害名誉,今日其实殿下其实也没有坐马车出来。”
“你赶紧去吧。”
苏慕凉摆摆手,怎一个心累了的。
互宗送人了,而等苏慕凉回到座位上时,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