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凉倏地皱眉。
松陵气急大喊大胆,立即将外面的护卫叫进来,他们排成一字排挡住沈寅川,护在苏慕凉面前,杀气腾腾。
苏慕凉眉宇冰凉,就站在廊道上:“好一个沈二少爷,您该不会是认为我跟你的妹妹美妃关系好,就能在我这镇北侯府这般无礼吧?”
沈寅川脸上挂着常有的吊儿郎当的笑容,可怎么看都格外讽刺。
“太子妃难道不想见见我吗?说不准我会带一些关于太子的消息来。”
他一双眼乌溜溜地盯着苏慕凉。
“不想。”苏慕凉浅笑着,声音却冷如剔骨,“今日当值的人都有谁,这么大个人直接闯进本小姐的院子里,若是贼匪那还了得,传令下去,今日当值的人都拖下去重打十大板,长长记性。”
“那群人的确是垃圾了一点,不过也怪不得他们,毕竟我啊,为了见太子妃您一面可是连面子都不管不顾的了,我是从狗洞钻进来的。”
说到后面,他多少有些尴尬,但还是昂首挺胸装作底气很足的模样,“不要说是狗洞了,就算是蛇洞,能见太子妃一面,我钻了那蛇洞又有何妨。”
“……”
苏慕凉心情不太好,不是很想跟他打马虎眼,“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寅川嘴角戏谑的笑容就此敛去:“听说你没生下孩子,但景阎恒还是坚持给了你三十万两?”
他笑了声,很讽刺,“太子妃也算是有手段,这么一来就挖去了三皇子府的大半家产,可怜那太子前半辈子韬光养晦,不过才短短八九个月竟就被你收服了去,那么多钱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都给了你,而且还是在你违背约定的情况下。
你怕是还不知道景阎恒真正病倒的原因吧,从前他那人体格就跟老虎似的雄壮,若非不是想在你生产前回来陪你,要不是你仗着苏业天打下军功在宫宴上提出和离,他又怎会这般不顾身子,
你知道吗,在漠河时,太子他没日没夜地窝在水坝建筑工程里。
为了召集人手提前竣工,甚至自己填了好几万两进去,就为了提前回来陪你,却不想你这女人这般狠心,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
也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工于心计,只为利益的女人,你做这些,虽然意外,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狠心毒辣的女人。”
面对这样的控诉,苏慕凉只是冷笑一声,并没有过多情绪。
她极少在乎外界的看法,更别说眼前的这个人还跟她没什么交集。
苏慕凉并不在乎。
不过却有人护着她。
“放你妈的狗屁。”松陵忍无可忍,跳出来说,“什么叫亲生骨肉都不要,那是一场意外,我家小姐半条命都搭在鬼门关上了,你是没瞧见当时小姐的一身血的模样。
那是小姐的亲骨肉,孩子流的是小姐的血,长的是小姐的骨,你凭什么说小姐不爱自己的孩子。
我家小姐不爱孩子,难不成你爱吗?你们男人懂什么,不过是一夜风流快活就能当爹,而女人却要十月怀胎,承受生产之痛,太子爷尚且都没说过这么重的话,你倒是越俎代庖说起这些来了。”
松陵忍无可忍,气得眼都红了。
当时小姐小产后的那几日是怎么过来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就算好不容易活了、好了,小姐也变得死气沉沉,再也没有从前的开朗跟活泼,他一个外人凭什么说这些。
沈寅川被骂得一愣一愣的。
松陵又说:“太子爷病倒是他自己身子不争气,凭什么将这些全都加注在我家小姐身上,
我家小姐要是真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又怎么会直接将这孩子怀到八个月,八个月的孩子啊……已经成型了,就算是早产也能存活下来,你知道打掉八个月的胎儿对一个女人的身体有多大伤害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张了张嘴在这阿巴阿巴。”
沈寅川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一连串的,对方甚至是一个婢女。
他嘴巴张了又张,不知道如何回嘴。
“罢了,何必跟这种人说太多。”
苏慕凉扬声:“将沈将军送出去,我乏了,要休息。”
她转身进了屋子。
“等等。”沈寅川喊住她,“苏慕凉,你就别这么冷酷无情,去见见太子又会怎样。
他现在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嘴里喊的都是你,你怎就不能疼疼他?
为了给你买最好的礼物,你知道他将所有的休息时间都用来去逛首饰店了吗?一颗海珍珠,就要了将近两万多两,你知道这个数字是什么概念吗?
给你买的螺钿工艺的首饰甚至都是一箱一箱的,就因为你喜欢,我跟其他将军还笑话他一个大男人没事就往首饰店跑,他日夜念着你,你去见见他就这么难吗。”
苏慕凉心下一动,眼眶发红,睫毛颤动得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