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寅川从外面进来,吊儿郎当的,“都是买给你家夫人的?”
“阿慕喜欢螺钿工艺,她眼光十分挑剔,若不是好东西入不了她的眼。京中的螺钿没有这么精美,她见到这些,肯定欢喜。”
说起心上人,景阎恒向来清冷的脸也变得温柔,像是被和煦的春风吹过,整个人都平易近人起来。
沈寅川跟景阎恒认识许久,从未见过他这模样:“你、你真动心了?”
景阎恒看他一眼,那眼神似在说他少见多怪,淡定说:“阿慕是本殿的夫人,对她动心,购买她喜欢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他轻描淡写,忽瞧见另一边的珍珠,走过去。
这珍珠是粉红色的,很大一颗。
饶是见惯好东西的景阎恒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颗的粉色珍珠。
正在打包首饰的店小二走过来说:“三殿下真是好眼光,这个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是漠河所产的珍珠,不仅是稀有的粉红色,而且大小也是千年难得一见。”
景阎恒看着那颗珍珠,却恍惚透过那颗珍珠瞧见他的阿慕收到这颗绝世珍宝时的惊喜。
店小二看出景阎恒的用意,解释说:“这珍珠是咱们的镇店之宝,是不对外出售的,就算是小人自小生在这漠河,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粉色珍珠。”
“叫你们老板出来。”
景阎恒也不同他多言。
沈寅川狐疑地看着他。
半盏茶时间后。
老板笑得一脸褶皱地目送他们二人出去:“好的三殿下,待会儿我会亲自将首饰送到您的府上。”
景阎恒颔首,转而跟沈寅川离开了铺子,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红色盒子。
看着盒子,他眼里即便带着笑意,但一旁的沈寅川却就跟吃了苍蝇似的表情。
“平日里也不见你多喜欢首饰珍宝,如今就为了这么一个破珍珠,居然花这么多钱。
你到底有没有一个概念,你买这颗珍珠的钱,可以抵得过京城最豪华地段的四合院了。”
他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
“你又没媳妇,你不会懂的。”
景阎恒眉眼里尽是得意,以及无法形容的幸福感。
“我此时的心情难以言喻……你现如今对苏慕凉的上心程度,说是走火入魔了都不出奇。”
沈寅川无语。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本殿是不喜欢之前的苏慕凉,但现在的苏慕凉……”
景阎恒忽有些脸红,手掩饰性地放到下颚,可却止不住上扬的唇角。
沈寅川就仿佛看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认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你这样……完了,又有一个无知男人坠入情海,这世上多的是女人,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样,摇摇头。
景阎恒斜目睨他:“那你不去找你那些莺莺燕燕,来烦本殿下作甚,过去的这两个月都没怎么休息,你不去怡红院来烦本殿作甚?”
“这不是有你的加急信件吗?是京城来的,两个人来四匹黄马驹换着骑过来的,看着好像很着急。”
沈寅川将信件递过去,又补充了句:“你的信我可都没看啊!”
不用他解释景阎恒也知道,沈寅川又不是没分寸的人,他可比郑卿皓心里有数多了。
这两个月来他往京城寄了不少信件,这还是京城第一次有信件给他,景阎恒心情难免有些亢奋。
会是她吗?
“不是你那位夫人,是互宗寄信来的。”沈寅川提醒说。
景阎恒本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动心后,想干点啥几乎都写在脸上。
爱情可真让人迷了心智,忘了本性。
景阎恒看到信封上互宗的署名,脸拉了下来,阴恻恻地瞥了眼沈寅川。
沈寅川顿觉背脊发毛,无辜地摸摸鼻子,很无辜。
景阎恒拆开信件看,也担心是不是苏慕凉出问题了,可当他瞧见信上的内容时,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就连呼吸,似乎也骤停了。
沈寅川发觉他的不对,景阎恒怎么这个表情。
他本想询问点什么,但男人的气场顿时就变了,变得杀气腾腾、阴气森森,周身仿佛都盘旋着一股杀意跟狠厉。
饶是平日里桀骜不驯的沈寅川,这会儿也不敢招惹景阎恒,一声不敢吭。
“回府。”
景阎恒什么都没说,只冷冷地吐出这么一句,但手上的信封却几乎让他捏碎了。
沈寅川很好奇,那封信里到底是什么内容。
景阎恒怎会气成这样?
虽然不知信里写的什么,但沈寅川感觉这八成跟他家里的那位夫人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