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无旁人在场的缘故，陵显朔也就不装了，冷笑：

“你说这些也不过是你自己的猜测罢了，不管是你大婚之日晕倒还是那什么辣椒面，没有一点证据。”

“是的，我没有一点证据，但我只需要知道那天的刺客是你，也是你一直想对付我，这就够了。”

苏慕凉笑容瞬间冷却，“你帮贺贵妃做事为什么？因为你曾经在她家住过？但你不会不知道贺贵妃是抱养回来的孩子吧？

你就算是要报恩，是不是也要对贺莉白那一家子，而不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

虽我不知那些计谋是不是你想出来的，但你肯定是有推波助澜的作用。

这次我设这么一个局，你以为我是想逼迫你承认罪行的吗？”

她摇头笑，欣赏着陵显朔的鼻青脸肿，“我不过是想出口气揍你一顿，顺便让你现出原形罢了。

我找人揍你这件事情你敢闹大吗？你不敢吧，你给贺贵妃做事，你就这么确定那么多事情里，你每一件事情的首尾都能料理干净吗。”

陵显朔脸瞬间阴下来，一改往日的病弱，杀气毕露：“你就这么确定我不敢。”

“是，就是那么确定。”

苏慕凉笑靥如花，自信又乖张，而眸底的暗讽却又能让对方读懂。

贺贵妃背后靠的是贺氏家族，但她也不过是一个养女，如今因为百合的事情得罪了娘家，关系僵硬，她还敢作妖吗？

至于陵显朔……

就更没什么卵用了。

陵氏家族都被灭得差不多了，剩下来的陵氏家族的人也掀起不了什么风浪，所以就只能做阴沟里的臭虫玩儿脑子，陷害人。

镇北侯府辉煌荣誉加持，她曾祖父跟父亲都能入太庙，更别说她祖父身体健壮，如今还打了胜仗……即便百年之后她祖父不在了，朝廷中也有不少关系，而且还有留下的苏家军。

镇北侯府是子嗣薄弱，而陵氏家族是真衰败，而他陵显朔也不过是个无实权的定域侯罢了。

“这是个拼爹拼投胎的时代，在这个阶层里你我都不算投胎好的，但比起你，我倒是幸福得多。”

苏慕凉知道陵显朔的痛点在哪里，不遗余力地往他伤口上撒盐。

陵显朔手紧握成拳，一双眼阴鸷得可怕。

要是目光能杀人，苏慕凉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秋霜立即装作护着陵显朔的模样，振振有词说：“苏慕凉，你怎么能这么跟侯爷说话，按照位份，你还要给侯爷……”

啪——

苏慕凉反手一巴掌过去，气场全开，疾言厉色：“混账东西，你现在还是本皇妃的奴婢，死契捏在本皇妃手上没送出去了，你的主子是本皇妃，怎么跟你主子说话的？

你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想来表现是不是？就算是现在我让你死，从这扔下去，也无需负任何罪责。”

秋霜瞬间被压制住了，怯怯地看着苏慕凉不敢说话。

“这些日子，这死奴才阳奉阴违，吃里扒外，我也算是受够了，这不是人东西，就赏给侯爷吧。”

苏慕凉嗤笑，从袖子拿出秋霜的身契递给陵显朔。

陵显朔深呼吸，刚要伸手去拿，但苏慕凉却松了手。

那张纸如同羽毛一般，缓慢地掉在了地上。

可这一瞬，掉在地上的何止有那一张身契，还有陵显朔的自尊。

秋霜见是自己的身契忙狼狈地跪在地上捡，跟宝贝似的护在怀里。

陵显朔凶狠地看着苏慕凉。

苏慕凉藐视他，带着人离开。

男人危险的眯起眼睛。

这个女人，还真是越来越可恨了，坏了他这么多次计划，还这般羞辱他。

秋霜快速地撕碎了自己的身契，又拿火给烧了，她拨弄着头发娇滴滴地对陵显朔说：“侯爷您不要跟她一般计较，一个靠爬上男人床坐上皇妃之位的人，也就是一张纸老虎，还是您威风。”

她娇里娇气地靠在陵显朔身上。

陵显朔在心里冷笑。

凭她也好拿苏慕凉来说，苏慕凉的身份跟聪明摆在那儿，而秋霜不过是个妄想飞上枝头的蠢女人，就跟方舒曼一样。

这种女人，只要有些容貌财力的男人勾勾手指，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

陵显朔忽然朝她温柔一笑，抚摸着秋霜的脸：“秋霜，你爱本侯吗？”

“爱，我好爱好爱侯爷的，我甚至能为侯爷去死。”

秋霜疯狂地对他表明心迹。

“老实说，本侯也挺喜欢你的，你的腰很细，就跟你主子没怀孕之前似的。”

陵显朔满眼深情，温柔如水，他的手缓缓顺着秋霜的脖子，“可惜，你没有了利用价值。”

秋霜疑惑，但还没等她询问，陵显朔的手就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