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河水患烦扰海边百姓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一次应该是想好了对策,景阎恒跟沈寅川带着大批的赈灾银子下乡,估计三个月左右就能回来。
临行前一日,皇帝还大设宴席为他们送行。
也不知是不是景阎恒的太子之位要回来的缘故,在这场宴席上,苏慕凉能感觉到拍她马屁的人多了很多。
贺家也被邀请在皇宴中,当然,在郑卿皓被降职后,他已经是不配参加皇宴了。
沈丽清倒是能跟随长乐长公主参加,但听说昨日沈丽清忽然早产,后半夜才生下一个女儿,半条命都搭在鬼门关了。
郑卿皓带着老父亲去探望女儿,但却被公主府的人拒之门外,而估计也是为了照看女儿外孙。
次日清晨,景阎恒跟沈寅川率兵前往漠河,满朝文武百官为他们送行。
景阎恒骑在黑色骏马上,身穿铠甲,身形挺拔魁梧,气宇轩昂,铁骨铮铮。
苏慕凉站在相送的人群中目送。
“一路小心,定要顺利解决漠河水患,平安归来。”
皇帝嘱咐说,此时他不像一个皇帝,更像是一个为儿子行路担心的父亲。
苏慕凉站在旁边,是能感觉到皇帝对景阎恒跟别的皇子是不同的,多了父子之情,少了许多君臣之礼。
“是父王。”
景阎恒尊敬说,刚要拉着缰绳离开,但目光却还是难以控制落在人群中的女子身上。
他心下一动,又从马上下来朝慕凉走去。
一时间,所有文武百官跟皇室宗亲、以及士兵都齐刷刷地朝苏慕凉看去。
饶是苏慕凉这样的社交悍匪心里也惊一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齐刷刷的上千人啊!
“今日我就要走了,夫人可有话要对我说。”他双眸炙热,看得人脸红心跳。
苏慕凉怔了怔,扭捏地挠挠脖子:“那我……祝你一路顺风?”
“父王说过这话,夫人跟着一起说,那实在是太没诚意了。”
苏慕凉想给他一脚:那你还想咋地。
这远行除了祝平安,难不成她还要祝他在路上捡个白白嫩嫩的姑娘回来?
景阎恒神色宠溺,猜出她肯定又在心里骂自己。
他上前扣住她的后脑勺,深吻过去。
苏慕凉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挣扎,但男人这么一大块头,她哪里能推得开。
虽他们是夫妻,可接吻这种大尺度的事情,哪儿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做。
她好像瞧见太后跟皇帝惊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景阎恒松开她,却也摘下了她的发钗。
“你……”
咔嚓。
没等苏慕凉发出疑问,男人便将她的发钗从两钗中掰断。
苏慕凉目瞪口呆:“……这是我的发钗。”
“这个就当你送我的饯行之礼。”他呢喃着,又凑到苏慕凉的耳边说,“到时候我送你更好的发钗。”
他用着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温热的气息喷在女人稚嫩的肌肤上,痒痒的,却让她的脸更红了。
“赔我十根。”
苏慕凉脸颊粉扑扑的,但人可是很傲娇。
“好。”
景阎恒眸底有化不开的情意,转身上了黑马,但在带兵离开时,却也又回头。
苏慕凉站在原地,虽他已经前行了二十来米,但苏慕凉就是知道他在看自己。
她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心里暖洋洋的,仿佛是被注入了温暖的蜜。
饯行礼结束后,自然是该上朝的继续上朝,该回家的回家。
苏慕凉在三皇子府的路上。
她趴在车窗那吹风,这会儿已经到了深秋,但风并不是很冷,不冷不热刚刚好,很舒服。
她看了眼手上的半只发钗,嘀咕:“平日里看着挺正经的一个人,怎么搞起情情爱爱来,还能这么肉麻。”
苏慕凉心情十分地好,将发钗小心翼翼地收好,这时,忽有位眼熟戴斗笠的女子站在街边。
苏慕凉余光不小心扫过,但女子却是一直盯着她看。
苏慕凉一愣,但几乎是立即想起那女子。
“停车。”
苏慕凉立即叫停车下去,可等她落了地之后,那个女子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出什么事情了?”
松陵忙走下来。
“我好像是……看到熟人了。”
因为只有一眼,所以苏慕凉不是很确定,可她又觉得不对。
方才四目相对时,她清楚地捕捉到了那女子眸底的忧愁和伤感,绝对不是幻觉。
“熟人?是谁啊?”松陵疑惑问。
苏慕凉沉默。
其实也不算是熟人,因为她也就只有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