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凉跟郑兰儿就此敲定,但郑卿皓听着却觉得不妥。
他也算是跟苏慕凉打过一两个照面的,知道她的雷霆手段。
就连贺贵妃都在她手底下讨不着好的人,兰儿又怎会是对手。
郑卿皓想要劝说,但郑兰儿不依不饶,无奈,他只能劝苏慕凉:“此事是令妹不是,我在这同您赔罪。”
郑兰儿不乐意了,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苏慕凉那边就冷声道:“郑大人都管教不好自己的妹妹,连自己妹妹的行为都无法控制,现在倒想来操控我来了?”
“我不是……”
“既然无力掌控局面,那就闭嘴。”
苏慕凉言辞犀利,没有留半分脸面给郑卿皓。
郑卿皓很尴尬,郑兰儿也觉得哥哥胳膊肘往外拐。
她说:“行了,你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不是说有证据证明那奴才是清白的吗?你的证据呢?”
苏慕凉面无表情:“证据就是你手里面的玉佩。”
“啊?”郑兰儿哈哈大笑,不遗余力地嘲笑说,“你该不会是想说,本小姐从那奴才身上拿回玉佩,现如今玉佩不在狗奴才身上,所以就不算偷盗了吧?”
“这种蠢话也就只能你说得出口。”
苏慕凉嘲弄出声,旁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这的确是蠢话。
郑兰儿笑不出来了,恼怒说:“那你倒是说说看……”
“我说了,证据就是你手中的玉佩。”苏慕凉示意春竹来到自己身边,将她的手摊放在大众视线里,
“春竹一直都在厨房忙活,帮着端菜、监管,身上都是油烟味,手上也是油腻腻的。
方才我过来时扶了下春竹,才拉一下春竹的手我的手也沾上了油渍。而玉佩这种整洁的玉器,若沾上油渍,必定难以清洗,可你的那一块玉佩却是光洁无比,哪里像是沾过油渍的模样了。”
郑兰儿一僵,看了看玉佩。
她没什么生活常识,哪里会注意到这些,也不知道监管厨房的奴婢手上也会有油渍。
监管,并不代表端菜。
郑兰儿一心想回面子,让苏慕凉难堪,这些细枝末节哪里能注意到。
且她也没想到苏慕凉居然反应这么快。
郑兰儿明显慌了,但却也仍嘴硬说:“说不定她已经清洗过玉佩了呢?”
“如此清洗玉佩上面会留有清洁粉或皂荚的味道,你又不是没长鼻子,你自己不会嗅嗅的吗。”
苏慕凉笑着,平和又温柔,可目光却好像淬了冰,“这些个检验工作你要是不会,你兄长就在旁边,他是大理寺卿,常年负责各种案件,不如让他仔细看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你若是信不过你兄长,你随便找一个仵作过来,自然明了。”
郑兰儿脸色全变了。
这玉佩是她让人塞到春竹身上的,哪里会有苏慕凉所说的那些证据。
“郑小姐,你要是觉得三皇妃说得不对,不如就把东西拿出来给郑大人看一下,孰是孰非,一眼就能辨别了。”
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建议说。
但郑兰儿哪里敢。
她心虚地神色暴露在大众之下,是冤枉还是栽赃,一目了然。
郑兰儿低着头死拽着那块玉佩,说不出话来。
郑卿皓无奈只能拽着郑兰儿到苏慕凉面前说:“这件事情是兰儿不好,微臣在此跟三皇妃您赔罪。”
末了他还训斥地瞪着郑兰儿说,“你还不快跟三皇妃道歉。”
郑兰儿不情不愿,但宾客太多却也不得不低头:“对不起。”
“你的抱歉我收下了,但你是不是还要对一个人道歉。”
苏慕凉看着春竹。
郑兰儿瞬间火了:“你、你什么意思,你要我一个主子跟奴才道歉?”
苏慕凉并不理会对方激动,只是笑着问:“那你是道歉,还是不道歉呢?”
“我……”
郑兰儿被噎住,也知道苏慕凉不好惹,而她身旁男人那杀人般嗜血的目光更令她胆战心惊。
比起被当众甩巴掌,还要跟条狗一样爬出府邸,道歉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最后郑兰儿不情不愿对春竹说:“对不起咯。”
春竹抹了抹眼泪,才没有那么难过。
事情就此解决,郑卿皓也松了口气。
“都散了吧。”
沈丽清帮着疏散人群,想将此事就这么带过。
“散了?哪儿能就这么散了。”苏慕凉忽然开口,笑得人畜无害,“我跟郑小姐之间的赌约还没进行呢。”
话一落,郑卿皓兄妹顿时瞠目结舌,其他宾客也是一脸看戏的模样。
郑兰儿瞪大眼睛:“苏慕凉你还想干什么?我这都道歉你难不成还想让这贱婢打我巴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