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声音忽然传来,男人大步走进亭子。
苏慕凉一愣。
景阎恒?
他怎么来了。
男人直接将苏慕凉护在身后,面色冷沉,不怒自威:“贺大人,谁同你说本殿跟三皇妃没有感情了,本殿下痴迷三皇妃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这若不是有感情,那你觉得什么样才是感情。”
虽知晓景阎恒是为了给自己出头,但听到这话的苏慕凉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他是不是太夸张了,还怪肉麻的。
贺昭旬后跌了个踉跄,怒火瞬间没了:“三、三殿下……”
“贺大人到底也是贺氏家族出来的,怎这般尊卑不分,你可知何为君何为臣。
这是你一个臣子应该对三皇妃说话的态度吗?你可知犯上是大罪。”
“是微臣不妥。”贺昭旬双手作揖,弯腰行礼。
“你的确是不妥,此事本殿必定会上报礼部,就你对皇室出言不逊的后果如何,你自行承担。”
贺昭旬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弱弱地说了个‘是’。
景阎恒牵着苏慕凉的手离开,在贺昭旬所处的视线内,他始终是凌厉的。
等离了御花园后,景阎恒忽然冷不丁的扭头问:“你就喜欢这样的?什么眼光。”
苏慕凉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本殿说,你眼光差,居然看上这种货色。”
“……”
他怎么还记得那番话,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苏慕凉哭笑不得:“当日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何必耿耿于怀。”
“你当时说得多么激动愤慨、铿锵有力,本殿这辈子是忘不了。”
他冷哼,记仇得很。
“……”
“你好无聊啊。”苏慕凉嘴角一抽,推开他的手:“我要出宫了,我的铺子就要开了,这些天的筹备眼瞅着就能有收获了。”
景阎恒见她转身,心下一沉,立即拦在她身前:“等等。”
苏慕凉一脸疑惑。
景阎恒黑眸忽明忽暗,相比以前不羁冷清,他竟有些不自信:“你……决定好了吗?”
苏慕凉知道他问的是孩子。
就算决定好,也不是现在落胎,这样她就没办法搞开业的事情。
况且这个时代的男人还都是这种货色。
或许她睡的男人是一个不如一个。
苏慕凉摇摇头:“还在犹豫中,想清楚了会告诉你答案。”
景阎恒松了口气,笑着点头。
虽希望苏慕凉留下这个孩子,但却也没有逼迫。
阿娘说过,对待心爱的女孩儿,不应该强迫她,而是尊重她的选择。
即便她的选择……会让他不开心,可这是对方自己的人生。
景阎恒望着苏慕凉消失在宫门口的身影,心中如同悬挂着千斤大石。
他刚想转身离开,却瞧见地上慕凉遗落的手帕。
景阎恒心下一动。
……
另一头,苏慕凉这边刚要出宫,但马夫却告知说车子的缰绳坏了,他得去宫里的马厩换一条缰绳。
真是诸事不顺。
苏慕凉先进去车里。
松陵也在车内,她不解:“三皇妃,奴婢觉得最近三皇子好像变了很多,他对您可温柔了,这个孩子留下来也好。
而且奴婢也看得出来,您对三殿下是不是也有一点心动。”
车外的黑影猛地一僵,压不住上扬的唇角。
“胡说八道,我、我才没有。”苏慕凉立即否定,但却脸红了。
松陵低头一笑,又说:“好好、您没有,只是您若是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以后可能就不会有了,而且大夫说了,这还是双生子呢!
放眼全京城,也没几个有这运气怀上双生子。”
“你不懂,虽我现在跟景阎恒能好好相处,可当初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大婚之日,他曾杀过我一次……”
苏慕凉眸色暗淡。
他杀了原主,苏慕凉借尸还魂用着别人的身体,怎么能跟杀害原主的人在一块儿。
太贱了,也太讽刺了。
车外的黑影倏地一顿,笑容逐渐僵硬。
“但那都过去了呀。”松陵不懂她经历了什么,“奴婢其实就是担心您的身子,您要是以后都不能怀孩子,那可如何是好啊。”
苏慕凉又何尝不头疼:“到此为止吧,这个话题先不说了,等忙过了开业再说,反正也不急于这两日。”
车外的景阎恒薄唇抿紧,捏紧了手上的帕子,转身离开。
原来……
她在意的是这个。
如此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