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用了原主的肉身,承担她所犯下的错事也是理所应当。
东宫是最危险的地方,太子更是众矢之的。
这个位置难爬,也难坐。
若站在旁观者角度想,景阎恒这般不易才成为太子,却被一个女人算计拉下神坛,这放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天家的人都心狠手辣的,若换作旁人,想必早就杀了她泄愤了。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苏慕凉深呼吸,
“虽也不知晓你为何会喝得酩酊大醉,但你若是因为这个孩子才这般,那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景阎恒苦笑着摇头:“本殿难过忧愁的事,多了去了,我的存在,原就是不应该的。”
“啊?”
苏慕凉没听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阎恒眸底的意识逐渐涣散,人已经有些摇摇晃晃了。
苏慕凉本想继续询问,但男人却已经醉晕倒了下去。
她心中警铃大作,立即从景阎恒身上起来。
景阎恒可没这么好运,整个人连带着椅子都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这声音苏慕凉听着都疼。
“这就晕了?”
苏慕凉无语,但又看看桌上的五六个空酒瓶,“你是应该晕了,能撑到现在也是不易。”
苏慕凉怀孕身体重,景阎恒又那么大一块头,她只能叫互宗过来把人挪到床上。
“互宗,你下次别让他喝这么多酒了,你看看这都成什么样了。”
苏慕凉忍不住吐槽。
互宗无奈:“这殿下哪是属下能劝得住的,您别看属下跟着殿下十几年了,这平日里来来往往,连参见礼都省不了。”
苏慕凉没太注意。
但在私底下,她还真没怎么给景阎恒行过礼。
互宗招呼着几个小厮出去,苏慕凉瞧着景阎恒的被子没有盖好,便上前给他掩了掩。
雨水打在屋檐上的声音还是很大,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但景阎恒睡着了,她总不能在一旁盯着人家睡觉。
怪渗人的。
“你去哪儿?”
苏慕凉刚转身,景阎恒忽就跟惊醒一般攥住她的手腕,可他看着仍意识不太清的模样。
苏慕凉怔了下:“天色不早,我得回去休息了。”
景阎恒才了然,缓缓松了手:“雨好像还在下,不然你……”
“不了,我还是回去吧。”
苏慕凉坚持,景阎恒凝目盯着她,还是想她留下来,二人相互拉锯对峙着。
可苏慕凉已经决定,景阎恒见无法改变,也不想勉强她。
苏慕凉冒雨回去,回到春秋苑时,其实她已经湿透很多。
幸好热水一直有,她不用等就能沐浴了。
她心事重重的躺在浴桶里,目光瞧见桌上的安胎药,心里有片刻的动摇。
不、绝对不行。
苏慕凉用力闭上双眸,再睁开已经很清明了:“把安胎药拿去倒了吧。”
松陵一愣,点头:“……是。”
……